莉莉在一旁偷偷问我:“你外公以前还干过什么啊?”
我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佩妮·伊万斯，她好像有点紧张，握着把手不发一语。
“战地越野车，唔，还有坦克，呃，还当过一段时间理发师。”
莉莉无声地哇了一句，她扭头朝着她姐姐说:“好厉害啊。”
“嗯。”佩妮则是短促地应了一声，显然她根本没分出心思给我们。
“佩妮，你要嚼点薄荷叶吗?”我从兜里摸出一片叶子，递给她，“闻一闻也可以的。”
她僵着脸接过，“好的，谢谢。”
“你用手指把它搓一下，放在鼻尖，效果会更好。”
她快速地瞥我一眼，随即依言照办。
她也不是天生臭脸，现在不就缓和多了吗?
这时我右手传来一个力道，是莉莉，她捏了捏我，抿唇笑得有些感慨，朝着我眨眼，随即后仰倚着她姐姐佩妮，她的脸埋进佩妮的臂膀撒娇一样地蹭了蹭。佩妮垂目看着她，“你不热吗?”
“昂，不热。”
“嗷嗷嗷看见海了看见海了!”玛丽在前座抱着皮波扭了扭，“啊皮波你踩到我的腿了，不过没关系，谁叫你又香又帅呢?”
“哈哈哈，小丫头你别那么夸它，它会骄傲的。”外公笑了一下说，“我们皮波可是能听懂人话的。”
“就是会选择性地听一听。”我接话道，“不想听话的时候，就会特别混蛋。”
“你们不知道，它会假哭的!”
莉莉:“真的吗?!是什么样啊?”
“咳咳，”我清了清喉，半捂着嘴做出一种浑厚的音调，“呜—呜—呜—嗷呜—”
“就这种。”
“哈哈，哈哈，虽然有点不礼貌，但真的好像狗。”
“你别说，我学狗叫很像的，三种，大狗，中型犬，还有小狗，啊不，应该是四种，吉娃娃另算，那是另一种生物。”
我分别学了一下，只有吉娃娃的叫声欠缺点暴躁感，玛丽已经笑得前俯后仰，“我的天呐，你还会什么?”
“喵呜——”
“还有猴叫，呜呜啊啊。”
玛丽:“你怎么会这么多动物的叫声?”
“小时候，唐人街那里，有个爷爷会口技，我常常去听，他教我的。”
“什么是口技?”莉莉问。
出人意料的是，佩妮竟然会知道，“是一种类似于b-box的技巧，但更厉害，能只用嘴就模仿出大多数事物的声响。”
我一眼看向她，“是的，你听过吗?”
她浅浅地笑了，“是的，今年学校请了一位老师来表演，真的很厉害，我们还以为真的着火了。”
“还有风声跟雷声，窗户开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她这时候表露出了符合年龄的好奇来，“挡风一揭开，他身边只有一张桌子跟那种，那种什么来着?”
“扇子跟拍板。”外公接话道，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眼角的细纹笑得上翘，“到了哦。”
“祝你们玩得愉快。”
“多拍点照，靓女。”
“5点来接你们，注意安全。”
“没问题，外公，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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