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应道,“够了,别吵了,找到尸体再说。”
纪朴见勾月站在悬崖边发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多谢你,要不是你加入进来,我们还没有那么快结束打斗。”
勾月道,“没什么,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儿就行。”
原来方才他能将勾月劝来,还答应了勾月能帮助她释放内力,重修内功。
“明日后,你来纪府,我师兄近来也在府里,他一定能帮你。”
“沈桑,会帮我?”勾月叹息。
“我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他。”
勾月沉默片刻,问了一句,“莲踌这些时日好吗?”
他没料到勾月会问她莲踌。
干巴巴道,“很……很好。”
一见他脸色她便想明白了,“她死了?”
纪朴抬起眼,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
“猜的。”
早年她还在良渚之时,便听人道,良渚文隐,鹿鸣沈桑,一文一武,得之则天下平。
文隐就是阿渊,他待人一向温和,所以有暖相国之称,只是不知为何那些年见了她总是冷嘲热讽。沈桑这个人,她听说他名号之时,他便已经生了重病,后来更是截掉了一条腿,便再也不能带兵了,她同他一次也没在战场上携手作战,不过听说他鼎盛之时,军纪严明,为人冷酷,曾为燕人主帅,多次击败善战的北楚之军,以至于王庭多次迁移。
现在朝中的武将,也有不少出身于鹿鸣山,受过沈桑的指点。
少年时期就听闻沈桑不娶妻,不纳妾,身边也没有侍从,即使腿脚不便,也只有一个小师弟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
再想想当初渊之说过的那些话,虽不一定全然为真,可沈桑对纪朴这个师弟,一定有着强大的控制欲望,他不经沈桑的同意便带回了怀有身孕的莲踌,且如果他查到了莲踌出身青楼,定然不会同意她留在纪朴身边。
怪不得那时候他哭得那样悲伤,原来是发现自己在沈桑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住。
纪朴解释道,“你不必担心,我师兄只是偶尔脾气很坏,我同他好好说,他不会伤害你。”
勾月本想说些什么话催他奋进,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我知道了。”
“那明日我去接你。”
“不必,我知道纪府在何处。”
勾月和文渊之回了府中,见太姚儿听见声音便跑了出来,一把拉住勾月往房间跑。
“怎么了,你急急慌慌的?”勾月道。
她也不说,到了房中,将门窗都关好,“我同你说一件事,你不许和姐夫说。”
勾月点点头,“好,你说吧。”
她又打开了窗子,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偷听才跑到勾月面前。
“师姐,我今天看见古墨师兄了。”
“古墨师兄?”
她脑中一闪而过那刺客的眼睛。
对了,是了。
难怪她觉得那人的眉眼那么熟悉,竟是他。
他就是刺杀默毒的刺客之一。
“他来做什么?”勾月强压心中的慌张,面色不变。
“哦,他也没说,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来抓我回去的,结果我们吃了一碗馄饨就各奔东西了。”太姚儿道。
“师姐,你说师兄是来良渚干什么?”
“我……不知道。”
“听他的口气,好像还有同伴。”
“是吗,也是寻常堂的人?”
太姚儿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
她装作不甚在意问道,“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说叫我不要管他的事,跟着你就好。”
勾月平定心绪,“这几日良渚不大安生,听说外面的流匪进了良渚,你不要出去乱跑,也不要打听些消息,免得惹祸上身。”
姚儿道,“我练了好久的暴雨梨花针,师姐,别说现在有流匪了,就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在我面前,我都不带眨眼的。”
勾月无奈,“你就听些话吧,过了这几日,你再出去玩儿。”
“好吧,那你明日还入宫吗?”
“嗯,要去上课,不过要先去一趟纪家。”
太姚儿道,“去找纪朴玩儿?”
“不是找他玩。”
“哎呀,师姐,你带上我,求求你了。”
“不成。”她总觉得沈桑这个人实在危险,若沈桑对她动杀意,她自保还成,带着姚儿实在累赘。
“师姐,我……”
勾月已经起身走了,她回身一看,房中只有她一人了。
次日清早,天色朦胧。
文渊之还睡着,勾月怕吵醒了他,蹑手蹑脚起来穿了衣服,又将被子掖好再走。
秋日里落霜,院中的花草都染了银边,她练了会剑,将兵器收好,骑马离开。
金戈披着衣服起来,要给她做些饭菜吃了再走。
“外面天色还早,姑娘不吃东西,哪里有力气呢?”
她推她回去睡,“我吃了昨晚你做的糕点,那不是还剩了许多吗?”
“秋日寒凉,要吃点热乎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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