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白怨毒的眸光一闪,又立刻恢复柔弱模样,“我只是...我只是想提醒容璋哥哥,您不要错信小人,免得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骂我可以,能不能尊重我一点,背着我骂。
季·小人·不干净的东西·书冉只能堆起假笑,真的很想逃,却逃不掉。
他现在已经放弃抵抗了,爱咋咋地吧,反正解释他们也不听,那就该打打,该骂骂,打完算事。
陆容璋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知白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许知白如今和陆容璋交涉未深,见陆容璋这么油盐不进,也无法多说几句。
许知白扭头便对着太子哭诉,“太子殿下,上次他如此轻薄于我,还以为小侯爷能好好替我出气,却没想到季书冉竟还能这么全须全尾地来参加围猎…”
“知白,别哭。”陆定羲伸手抚去许知白眼下湿润的水意,阴沉的脸也似冰雪消融般沁出一丝温暖。
许知白蹭了蹭陆定羲的手,呜咽两声,“殿下,求您为我做主。”
陆定羲语气温柔,“知白,你想怎样?”
许知白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下看向季书冉,眸光怨毒,“他不是爱坐马车么,既然本就不会骑马,那不如打断他一条腿,让他再骑不了马。”
陆定羲为许知白理好额发,笑着说:“好。”
话音落下,树林里骤然间跃出四名死士,他们凌空而出,抓住季书冉的衣领飞身落地。
季书冉被人压在地上,被踩住的头面无血色,他疑惑地盯着许知白的眼睛。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许知白就这么恨自己,恨得几乎要折磨得自己不死不休。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上次那件事或有蹊跷。”陈世霄被这阵仗骇得心中一跳,连忙制止。
陆定羲问:“蹊跷在何处。”
陈世霄抿了抿唇,“其实在那日的前一日,我曾带人去抓过季书冉,当时他把知白送进勾栏里的床上...我带人进去时,二人都还衣冠整齐,即便如此,季书冉也被我当胸踹了两脚。”
“一朝被蛇咬,尚且十年怕井绳,季书冉怎么会在次日便故技重施,又被我们撞见呢?其中应该有误会。”陈世霄沉声道。
季书冉笑了,笑陈世霄的愚蠢。
这世上之事哪里有是非黑白之分,只有上位者愿意相信的,和不屑一顾者。
许知白不明白陈世霄为什么会倒戈相向,气得叫了起来,“世霄,你怎么会帮季书冉那无赖说话?你难道意思是我说谎了吗?”
陆定羲唇角微扬,“那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今日孤不过打断季书冉的一条腿,还便宜了他。”
季书冉眯了眯眼看向头顶的薄日,只能勉强看见一轮光晕,今日太阳好烈,烈得他浑身刺痛。
“打。”陆定羲睥睨着季书冉,视线轻得像看一只蚂蚁。
太子才下号令,几名死士便双双缚住季书冉的身体。
他们捡起石块,重拳对准左腿如雨点般砸了下来,断筋裂骨之痛似在血管里爆开,钻得季书冉头皮发麻,眼前乌黑,仿佛天灵盖都要从中掀开。
季书冉痛得汗如雨下,双手凿进地里,任由指尖在砂石间抓出殷殷血迹。
即便如此,他却咬紧齿关,不肯泄出半声吃痛叫喊。
不多时,大片鲜血从季书冉左腿下铺开,那条腿彻底像一团死肉般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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