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莫轻舞握紧唐刀，白色外套渲染血迹，腹部伤势最严重，一直在流血，肋骨断了三五根，手臂大面积烧伤，气息虚弱。
“还是......输了......吗？”
话音一落，她噗通往前倒下，晕厥了过去。
她不知道最后交锋时，斑是体内神灵诅咒爆发而亡？还是真的挡不住自己浮生三世的一刀？
严凡和苏玥走近，看了眼斑的尸体，继而蹲下检查女儿伤势。
从始至终，他们没有插手这场战斗，这是对斑和莫轻舞的一种尊重，双方拼死一战，不留余地，谁若插手，那就在践踏强者的尊严。
严凡解开莫轻舞的衣物，眉毛一挑，眼神心疼，“心脏下方这一刀很致命，要是往上一点，她就会被斑杀死，腹部和胸膛加起来被贯穿了七刀，火焰的烧伤也严重，左边手骨几乎粉碎性骨折，这种状态下还能与斑交战一天一夜，越来越虎了。”
“能理解，对于好战的人来讲，遇见势均力敌的对手是一种上天恩赐，斑如此，轻舞也如此，骨子里都好战，不服输的性格。”苏玥左手拨开女儿遮住眼帘的发丝，右手放在胸膛上，注入一丝神力。
莫轻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睫毛眨了眨，表情痛苦，很快又昏睡过去。
处理完伤势，她将自己的白色风衣给女儿穿好。
严凡背起莫轻舞，一家三口离开了这地方。
岩浆和冰雪持续，这座城，不，这片区域将成为禁地。
......
一路上，严凡和苏玥看见了太多无家可归的人。
沿海城市毁于一旦，并非诡异生物袭击，而是末日后的人心惶惶和秩序崩塌，导致某些犯罪分子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城里跟垃圾场一样，满目疮痍，街边尸体发臭了也没谁处理，偶尔还能看见野狗啃食尸体的一幕。
严凡背着女儿，边走边环顾，感慨道：
“太混乱，天灾还未蔓延到此，人祸先一步爆发。”
“所以，很多人羡慕大夏，想要生活在大夏。”苏玥双手揣兜，步伐轻盈，口吻柔和，“大夏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哪怕到了现在，依旧全力守护市民，维护秩序。”
严凡赞同点头，“从地理位置来判断，三亿年前，红月王国的皇城就是如今的大夏，只不过面积小了许多，附近海域与地形变化挺大。”
红月王国......苏玥半眯起眼睛，那是她与严凡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存在两人太多回忆。
“我记得，你曾经暗恋过王国皇女，还给她写过信。”
一听，严凡赶忙在脑海里组织语言，诚实解释道：
“年少轻狂不懂事，那时候我才十七岁，第一次到繁华的皇城，偶遇花店买花的皇女，呃......也不算暗恋，就一种少年对美好事物的憧憬，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那时候兜里一个铜币都拿不出来，只是离家出走的流浪者，配不上贵族，给她写信是因为一个委托，后来告诉过你，也是我与老登第一次结交的委托。”
“如果她当时看上你呢？”苏玥玩味浅笑。
严凡耸肩，“没有如果，她只是我生命中一个过客，早已化为历史尘土，你才是我命中注定的女神，谁也无法取代。”
“你越来越会哄人了。”苏玥笑靥如花道。
月色朦胧，街上空旷寂寥，见不到一个人影。
莫轻舞缓慢睁开眼睛，先是迷糊了好一会，才明白趴在严凡背上。
夜风拂过，她感到微冷，抱紧严凡脖子，嘴唇凑在耳边低语：
“爸，我最后赢了？还是输了？”
“输赢不重要，你活着，他死了，这是事实。”严凡说完，想了两秒，补充，“你在战斗中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已经很厉害。”
闻言，莫轻舞略微沮丧道：
“那肯定就是输了......也对，他身中神灵诅咒，以苍老到要坐轮椅的状态与我战斗一天一夜，我其实一开始就输了，胜之不武。”
“算了，反正这样的对手一辈子也遇不到几个。”莫轻舞自我安慰一句，将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他跳下严凡后背，差点踉跄摔倒，双手抱住苏玥，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我靠！我里面的衣服呢？”
“坏了，扔了。”严凡简明扼要。
莫轻舞嘴角抽搐，脸蛋泛起一抹红晕，“老爸，该不会是你帮我换的吧？”
“不是。”严凡摇了摇头，接着一个急转弯讲，“但我检查过你的伤势，若非你体质特殊，心脏下方被贯穿的一刀，足以要了你的命。”
莫轻舞瞪着眼睛，羞愧难当。
相比有些神经大条的严凡，妻子苏玥则温柔安慰，“放心，小凡没有非分之想，当时情况危急，你已经晕倒，我们必须先确定你伤口位置和脏器损坏度，才好精准治疗。”
“妈，我当然知道老爸的正直，就，就有一点点害羞。”莫轻舞支吾道，双手抱紧苏玥，一步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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