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贾母被贾赦这种消极抵抗的神情给激的越发恼火了，“我正儿八经问你，你就是这么回答我的，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你娘。”
“母亲问的我都回答了，”贾赦脸色平静，阴晴难辨，“母亲还想让我怎样回答你？”
“黑魂令牌如今究竟在不在你手里？”贾母神色凝重，“如果在，你能不能用它召唤回黑魂神兵来？”
“母亲，我认为我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了，”贾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伤心失望过，“黑魂神兵祖父早就解散了，这个是母亲你亲眼目睹的，至于母亲口中的黑魂令牌，我根本就没见过。”
贾母根本一句都不相信贾赦说的话。
黑魂神兵是老国公贾源一生的心血训练而成，哪能简简单单的说解散就解散。
在贾母看来，当初贾源离世前，当着众人的面彻底解散了黑魂神兵，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给皇帝一个交待罢了，难道他还真舍得解散了？
至于说那块传说中黑魂令牌，说实话，贾母也真的没有见过。
但是她现在就是认定了，黑魂令牌肯定就在贾赦的手里，并且贾赦也肯定能用黑魂令牌召集回来黑魂神兵。
“赦儿，”贾母发现来硬的好像不太行得通，她眼睛转了转，马上就换了一副温和慈祥的口吻，“咱们家现在的境况你也是知道的……”
“是我没本事，”贾赦从善如流，顺着贾母的话马上就承认自己不行，“没能让国公府一直延续下去，以后振兴家族的事情还得靠老二，老二一向能干，肯定不会辜负母亲的一片苦心。”
贾母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然后就被贾赦几句就堵的说说不出来，咽咽不下去，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孽障！真是孽障啊！
贾母喘息了一阵，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要忍住！
“赦儿呀，”贾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只要你现在把黑魂令牌交给母亲……”
“母亲，”这一次，贾赦都没有等贾母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她，“我刚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黑魂令牌我没见过，也不在我手里，母亲为什么非要一口咬定黑魂令牌在我手里？”
贾赦就不明白了，究竟是他那句话那个举动给了贾母这个错觉的。
“黑魂令牌黑魂神兵是你祖父一辈子的心血，”贾母认定了事情，是不管别人如何解释也没有用的，“他怎么可能就那样毫无留恋的解散，不留一点后手呢？他肯定是把黑魂令牌交给你了。”
“母亲有什么疑问，”贾赦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能等以后到了下面亲自问一问祖父了，请恕我实在没法子解释清楚母亲心中的疑问。”
“你…”贾母好不容易才努力做好的心里建设，被贾赦一句话给弄破防了，“你个不知孝顺的孽障，你就这么盼着我去死吗？”
贾赦在那儿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看贾母，神情一片冷凉。
母不慈凭什么要求子孝顺。
外面凤姐儿其实过来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可是屋子里贾赦贾母娘儿俩个正吵得急头白脸的，凤姐儿几次伸手想要推门进去，想想然后又忍住了。
“老祖宗，”最后凤姐儿还是憋不住了，她特意提高声音笑着说道，“我来了，有日子不见老祖宗，我还真是想念的紧呐。”
“进来吧，”贾母这会儿看谁都不顺眼，她听见外面凤姐儿的说话声，懒懒怠怠地说道，“怎么地，你不进来是等着老婆子我给你开门迎接你呢？”
“哎呀呀，可不敢，可不敢，”凤姐儿娇笑着推开门进来，福身给贾母行礼，“见过老祖宗。”
“哟，大老爷也在啊，”凤姐儿满脸惊讶的神色不像是作伪，“大老爷安。”
贾赦淡淡的点点头，说了一句，“你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能在家里养着就尽量养着，出来乱窜的仔细摔一跤。”
凤姐儿知道贾赦这是在替她质疑贾母的这种行为，她点点头，“嗯，媳妇儿记下了，以后一定好好注意。”
贾母一脸嫌弃的白了贾赦一样，这个孽障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责她不把凤姐儿有孕当做一会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凤姐儿亲自过来解决。
“你走吧，”贾母问了老半天，从贾赦这里也没有问出一句有用的话来，她不耐烦的摆摆手，“我和凤丫头说几句体己话。”
贾赦撇撇嘴，对于贾母这句话表示出了极大的疑问。
他就这么杵在地下不走了，他倒要看看贾母又要让凤姐儿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怎么还不走？”贾母抬起眼皮正要叫凤姐儿到她跟前来，她一抬眼就瞥见贾赦照壁似的杵在地上。
“我也听听母亲和琏儿媳妇要说什么体己话。”贾赦说话的功夫就拉了一张椅子管自己坐下了。
“我和凤丫头说几句体己话，你听什么？”贾母虎着脸，“你赶紧走吧，走吧。”
贾母想打发贾赦赶紧离开，贾赦偏偏还就不走了，他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对于贾母的话是充耳不闻。
“你是非要气死我才肯罢休啊，”贾母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堵的慌。
贾赦在场，贾母要是说让凤姐儿陪着她去林府一趟，这个混账玩意儿嘴里谁知道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因此贾母一再的要赶贾赦离开。
“我在母亲这里坐一坐都不行吗？”贾赦突然发觉，当他对那点亲情彻底失望了以后，他反而比以前在贾母跟前更自在了。
“你坐在我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贾母讨厌贾赦这个大儿子，自然是有事就召之即来，没事了就赶紧挥之即去。
以前贾赦渴望贾母能看见他的一片拳拳之心，自然是贾母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可是这一刻，贾赦觉得，他不听贾母的话好像也没触犯什么天条，他反而觉得这种感觉其实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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