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疯狂干呕。
可惜修真之人体内纯净,就算少女将喉咙抠烂了,她也依旧什么都吐不出来。
无名心疼的走过去,伸手将少女揽在怀里,如同一只困兽,浑身伤痕累累,却依旧不肯放开珍视的宝物。
“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最爱你,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哥哥?”
他伸手抚摸少女的脸颊,语气温柔,心疼的轻摸几下,“为什么要惹哥哥生气呢?哥哥本来不想罚你的……”
半晌。
少女抬起头,只说了两句话,仅仅五个字。
——“恶心。”
——“我恨你!”
那个夜晚,无名独自缩进了阴暗的角落里。
他如获至宝般捧着手背上被妹妹咬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就那么呆坐了一整夜。
“不能让妹妹讨厌他。”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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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就与宁颜猜测的一般无二了。
第二日,无名不仅去道了歉,还亲自对外言明,要将妹妹嫁给那个叫阿濯的少年。
经过一系列天衣无缝的示弱与伪装,成功让那位天真的少女相信了他的一面之词,相信了他所谓的强吻是有“苦衷”的。
“哥哥只是怕你嫁了人,就再也不要哥哥了。”
“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最亲近的人只有你,昨晚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回想起来后悔万分。”
“妹妹,哥哥希望你幸福,所以你想嫁,便给他吧。”
……
实际上。
后悔是假的、希望她嫁他更是假的。
大喜之日,新郎却离奇暴毙。
喜事变丧事。
前来观礼的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只有无名抱着伤心昏厥、一身喜服的妹妹,嘴角挂上抹似有若无地笑意。
当然是大喜之日……
只不过这一日的良辰吉时,不是他挑给妹妹与阿濯的,而是挑与他这个亲兄长的。
伴随巨大悲伤而来的,自然少不了最老套的剧情——
失忆。
无名隐去容貌,向宗门打着带妹妹去治病的名号,实则在一处不知名的边陲小镇安了家。
他摇身一变,成了妹妹的新婚夫婿。
在看到无名手中那抹象征着真爱的长命锁时,妹妹信了眼前这个有些熟悉却长相陌生的俊美青年。
他的那张脸,与阿濯有七八分相似。
温润无害、彬彬有礼。
二人过着旁若无人的恩爱日子,十几年如一日,如胶似漆。
就在几个月前,妹妹怀孕了。
无名欣喜如狂,自然想日日陪伴。
但他如今的身份不过是镇上衙门的一名文侍,只能日日去上职,夜晚才匆匆归家。
这日,
他一如既往地带着糖葫芦,满脸笑意的推开院子的大门,却只看见顶着孕肚的妻子泪流满面地站在院子里,手里握着一把修长的灵剑。
啪嗒!
无名手里的纸包猛地落在地。
少女扭头。冷冷看着站在门外的他,眼中没什么温度。
无名忍着心中翻滚的惧意,故作自然地走上前。
他作势便要抽出少女手中锋利的长剑,宠溺的笑着道:“怎么把这东西翻——”
话音未落,长剑穿过了他的腹部。
少女知晓了一切,眼中满是恨意。
“你真恶心!!!”
她崩溃的捅了无名好几下,眼泪大颗大颗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那张小脸上无助的流了下来。
青年却异常平静。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易容,露出那张与少女如出一辙的绝世容颜,笑着缓缓问:“怎么发现的?”
无名一边说,一边抽过少女手中的灵剑,将刚硬如铁地剑身一寸寸的掰碎。
语气依旧温柔:“别动气,对孩子不好。”
提及此处,少女神色陡然苍白。
她低头,看见了自己挺起的腹部,想起了这么多年无数个耳鬓厮磨的夜晚,以及恩爱的话语。
“恶心……我恨死你了……”
话音刚落,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她纤细的喉咙。
大股大股黏腻鲜红的血涌出,浸湿了少女身上柔软的白色衣裙。
死了。
一尸两命。
无名疯了。
他起初是疯狂自残自虐,在夜晚抱着妹妹的尸体入睡亲吻,后来更是掏了自己的金丹、弄瞎了眼睛,动用无数禁术企图复活自己的爱人。
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又一个杏花微雨的季节。
无名形若枯槁,跌跌撞撞,最终自缢在了一个破旧的道观门口。
道观里的老道人推开门,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用一碗水,便将人救活了。
之后无名就发现,他不管怎么自杀,都死不了。
老道士将几本秘籍交给他,而后在一个夜晚笑眯眯的托梦说:“老子给你喝的是老子的骨灰水,你死不了的,省省吧。”
无名这辈子第一次破口大骂,他崩溃地跪在地上,因为眼瞎看不见,又没有修为,便指着天高声唾骂:“老牛鼻子!我***你TMD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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