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池水浅浅荡漾,温馨宁静的卧室泛起橘黄色的暖光,洗漱间门打开向外蔓延出白茫茫的水雾。
少女玲珑起伏的身躯上裹着浴巾。
浴巾长度堪堪遮到大腿根部,如瀑的黑发带着水气,优美的颈、纤细的手臂,线条笔直、匀称的腿裸露在外。
常年练舞的她仪态很好,浑身上下肤色胜雪,皓如凝脂,挑不出任何瑕疵。
一切归功于祁绅当年弄来的祛疤药。
那些药方知整整涂抹两年才将身上那些陈旧的疤痕抹去。
方知刚要往床边走,突然听到楼道上传来王妈的声音,她顿下脚步。
她的卧室斜对楼梯口,距离很近,所以门外的动静能听得一清二楚。
“少爷您小心一点。”王妈跟在男人身后时刻注意着他,以免他踩空。
二楼连廊光线清冷,墙壁上晕染的色彩鲜明的欧式油画里花朵开得正艳丽。
祁绅扶着实木楼梯,锃亮昂贵的皮鞋迈上最后一层台阶,转身站定。
背光下,深邃俊美的脸庞全部陷入阴影里,眉梢微微蹙着,似乎很难受。
“王妈不用担心,麻烦你帮我煮碗醒酒汤,谢谢。”男人原本清冽的嗓音刚刚经历过烟酒浸泡过的从而变得低哑。
方知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垂着眼睫。
她还是第一次撞见哥哥喝醉了。
这几年她知道他很辛苦,从他和祁叔叔因为志愿一事闹翻。
父子两个到现在的关系还不温不火。
王妈说她上高中住校后,哥哥也很少回这里,偶尔回来还会带着一身酒气。
因为那是他抛下祁家给他带来的光环出去应酬,不得不喝酒。
王妈见男人安稳上楼放下心,应了声“好的”便转身下楼。
祁绅回房间前身形稍钝,特意看了眼女孩的卧室,眸色晦暗深沉。
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见她的身影。
也正如他所料,卧室中的少女在他和王妈结束对话时匆匆换衣物。
......
一楼厨房。
王妈将刚出锅的醒酒汤倒入碗里,转身就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少女的身影。
“知知,你怎么还没睡呢?”
“王妈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方知眼神落在橱柜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碗,声线绵软,“醒酒汤我去给哥哥送。”
一直以来都是哥哥照顾她,今天碰到他难受,她也该为哥哥做点什么。
王妈住在一楼,上了年纪也确实不大爱走动楼梯,知知一向体贴懂事。
外加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之间关系一直很好,王妈放心把任务交给她。
方知在厨房等了会,等醒酒汤变得温热以后才端着碗上楼。
“哥哥?”方知连敲了三遍门,卧室里的人始终没有动静。
她踌躇了会儿,直接推门。
卧室只亮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影晕染出迷蒙的氛围。
男人斜靠在床头似乎是睡着了,漆黑的碎发和衬衫略显凌乱。
西装外套散落在宽大的床上,眼镜也被他随手丢到了床头柜上。
方知走近才发现他衬衫最上面扣子解开了几颗,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
她突然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里放,干巴巴的抿抿唇,“哥哥,醒醒。”
祁绅被打扰醒一般缓缓睁开眼,抬眸辨认着来人,“是知知?”男人嗓音低哑模糊,像认出来人,又像是在随口猜测。
方知纤细的黛眉拧了下,没想到哥哥醉得这么厉害,辨别人都困难。
她此刻也顾不得避嫌。
清澈的眼睛担忧地盯着男人,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弯腰扶着男人胳膊轻声道:
“哥哥,我是知知,我来过来给你送醒酒汤,你起来喝点,不然睡醒会难受。”
话落方知不仅没把男人扶起来,反倒被他一个用力带倒在他身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
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酒精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朝着方知扑面而来,令她晕眩。
“哥...哥哥...”第一面对这种状况,方知语气焦急中夹杂着羞怕,抵在两人中间的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
娇气绵软的嗓音落在祁绅耳朵里像一剂美妙的催化剂。
清隽冷冽的下颌线绷紧,往上是幽暗深邃墨色翻滚的瞳,往下是滚动的喉结。
男女力量悬殊是先天性的,祁绅轻而易举控住她的两条细细的手腕抵到头顶。
方知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不停喊着“哥哥”企图挽回他的理智。
但精心设计好陷阱的猎人怎么会轻易放走他捕捉来的猎物。
祁绅俯首吻了上去,从女孩的眉眼一路向下,唇上力道轻柔得不像话,跟钳制女孩的力道形成巨大反差。
前者带着理性,后者凭借本能兽性。
方知脑袋像被人丢了炸弹轰得一下,将她的灵魂、肉身劈得粉碎。
他怎么可以亲她?
女孩苍白着脸蛋,嗓音带着细碎的哭腔,漂亮的眉眼柔弱无措,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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