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华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中带着崇拜：
“咱那迷人的老祖宗是真牛逼！”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并且实现的。”
“将真菌的孢子‘改造’成‘汞基生命’，还添加了许多附属功能。”
“这根本就是一门另类的‘科学’。”
“微孢子虫门的‘孢子’可以直接感染人体，并且可以刺破宿主细胞膜，直接传递遗传物质进去。”
“我估计‘龙’也保留了这种特性。”
“也就是说这东西是‘菌’改造来的？”
鼎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这下脑里那无法解释通的疑点又关联上不少。
“没错，我能肯定。”
“绝对是‘特意’制造成这样的。”
“之所以是用‘汞’，因为水银本身对于人体就是剧毒。”
“一旦进入正常人体内，首先就会攻击中枢神经系统。导致失忆、神经错乱。”
“还会与蛋白质中的硫基结合，破坏关键酶和代谢过程。从而催化异常的化学反应，导致蛋白质变性和DNA损伤。”
鼎羽见蒋小华又开始长篇大论，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哥们，跑题了，你那‘高深’的研究成果自己留着欣赏就成。”
“说人话，说重点。”
蒋小华挠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用更朴实的语言来说明自己的发现，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金、汞都是高导体。”
“如果这种汞基生物进入人体，不可控的情况下会干扰神经信号传输，导致异常神经放电。”
“可控的情况下，能够阻断肖正体内不断生成的那种‘神经递质’对身体的影响。”
“但是……”
“我们没有控制这东西的‘方法’。”
鼎羽摸着下巴边思考边说：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能够解决肖正体内的神经递质，但是会有副作用？”
“神经损伤、癫痫、免疫功能下降……甚至基因产生变异。”
蒋小华的回答让鼎羽陷入了纠结。
不治是肯定死，治了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最后结果可能也是死，而且还死的很凄惨。
蒋小华接着说道：“肖正的生理状态现在看似很正常，实际上已经濒临崩溃。”
“因为无法有针对性的抑制那种特殊的‘神经递质’，我几乎把能想到的所有不同类型的神经递质抑制药物，以五倍的剂量用在他身上。”
“正常人用这个剂量就算不死，也绝对不会像他这样没事儿人一样。”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就像发洪水拼命的修水坝堵，迟早有一天会崩溃。”
“不过我用仅剩的那些胖子血液里提纯出来的‘神经递质’做过实验，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说到这里蒋小华长叹了口气，郁闷的说道：
“说到底，咱现在就是盲人骑瞎马，碰到算碰不到完蛋。”
“这种‘汞基生物’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给我一辈子的功夫也未必能研究明白。”
“其中不仅涉及到基因学、化学、神经学……”
“细想一想，还可能涉及到物理学、量子力学、电磁学、计算机学。”
“要是有个‘使用说明’就好了。”
鼎羽苦笑了一下，接过蒋小华手中的平板，调出青铜试管上的纹饰图片，说道：
“‘使用说明’到底是有，你能看懂么？”
“……”
罗莉见鼎羽看向自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
“我可以试试能不能解读出来，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鼎羽点点头开始分派任务：“罗莉试试看能不能分析出这些纹饰的真正含义。”
“蒋大少继续想办法，如果实在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看看怎么能在‘治疗’过程中保住肖正的小命。”
“我去见见肖正，听听他自己的选择。”
“其他人……随便吧……”
来到肖正的“病房”，这家伙脑子里的问题解决了以后，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很多。
可惜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
鼎羽到来的时候，他还在看“记忆重置”期间自己给自己留下的视频。
见到鼎羽连忙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挣扎着往起坐了坐，虚弱的说道：
“我有种感觉，你带来的是个坏消息。”
鼎羽坐在他的床前，慢慢的说道：
“万分之一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赌。”
“我们找到一种解决方案，成功的话，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不成功的话你活不过治疗过程。”
肖正面色平静的问道：
“我还有多久？”
“按照你现在你的身体状况，撑不过一周。”
“那就是说我这‘毛病’，不治，必死无疑；治，还有一线生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但我还是要强调一下，就算是治好了，‘后遗症’也会跟随你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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