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抵达长街外围的,是几个平日里在市井中以好事出名、专爱凑热闹的泼皮。他们恰似几只在荒野中嗅到血腥味的野狗,兴奋得两眼放光,在人群边缘不停地穿梭。只见他们踮起脚尖,脖子伸得老长,仿佛要将整个脑袋都伸到人群前面去,脑袋在人群中不停地上下攒动,活像一群饥饿觅食的鸭子。其中一个尖脸泼皮,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莫不是哪个江湖班子在耍把戏?瞧这阵仗,说不定有好戏看喽!” 然而,他的话音还在空气中飘荡,那声摄人心魄、仿若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裹挟着无尽邪恶的 “昂昂” 怪叫,便如同一把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穿透层层紧密的人潮,传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身材魁梧、平日里以凶狠着称的汉子,原本脸上还挂着满不在乎的玩世不恭笑容,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血色,恰似冬日里的残雪。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像是在艰难地吞咽着恐惧,那恐惧如同一条冰冷的蛇,顺着喉咙滑入心底。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拽住身旁的同伴后退,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那颤抖的幅度之大,仿佛在向周围的人宣告他内心深处那无法抑制、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
更多不明真相的人,如同汹涌澎湃、无法阻挡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朝着长街涌来。一位推着独轮车的货郎,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做工精巧的陶罐,被这股汹涌的人潮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前挪动。陶罐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在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那声音恰似随时都会断裂的琴弦,让人听了揪心不已。货郎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紧紧握住车把,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控制独轮车的方向,不让车上的陶罐掉落摔碎。可在这汹涌人潮的强大冲击下,他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徒劳,独轮车依旧在人潮中左摇右晃,随时都有翻车的危险。
结伴而行的几位妇人,此刻也被这混乱而神秘的场景吸引。她们用手中绣着精美图案的帕子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闪烁着紧张与好奇交织的光芒。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一边伸长脖子,张望着远处的情况,试图从人群的缝隙中捕捉到一丝线索,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随着人群逐渐靠近长街,天空中的墨云愈发浓重,如同翻涌的沥青,浓稠得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黑暗、绝望的深渊之中。街边店铺里,微弱的油灯在呼啸的狂风中明灭不定,昏黄的灯光将人们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影子在灯光的摇曳下,扭曲变形,如同群魔乱舞,为这原本就阴森恐怖、弥漫着未知恐惧的氛围,更增添了几分诡异、惊悚的色彩。几个身着长衫、手无缚鸡之力的胆小书生,原本怀着一丝好奇,小心翼翼地靠近。可当他们真正感受到这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时,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身后汹涌的人潮如同汹涌的海浪,无情地推着他们向前,根本不给他们后退的机会。慌乱之中,他们撞翻了路边一位菜农的菜筐,嫩绿的青菜、红彤彤的萝卜散落一地,紧接着便被慌乱的脚步无情地踩踏,瞬间变得稀烂,恰似他们此刻被恐惧彻底击碎、七零八落的心境。
在长街主干道的入口处,人潮宛如两股凶猛相撞的海浪,陷入了进退两难、无比尴尬的困境。外围那些心急如焚、好奇心爆棚、一心想要一探究竟的人,踮起脚尖,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努力想要越过前面人的头顶张望。可他们的视线,却被前面密密麻麻、如铜墙铁壁般的人群无情挡住,怎么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们急得直跺脚,双脚不停地在地面上跳动,嘴里不停地喊着:“让让,让我瞧瞧!”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渴望,仿佛那被遮挡的景象是解开世界谜题的关键。而靠近中心的人群,却仿佛被一位来自古老神秘世界的巫师施了强力定身咒,双脚如同深深扎根在地下千年的老树,任凭后面的人如何推搡、呼喊,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挪动半步。人群中,有个年轻力壮、平日里以力气大而闻名乡里的挑夫,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不信邪地试图从人群的缝隙中挤进去,一探究竟。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双手用力拨开人群,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然而,就在这时,妖物那声震耳欲聋、仿佛能震碎灵魂的嘶吼再次传来。挑夫只觉双腿一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周围的人慌乱地从他身上踩踏而过,他却吓得紧闭双眼,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只要一动,就会被那恐怖的妖物盯上,陷入万劫不复、永无出头之日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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