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个字符开始蠕动时,艾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那抹墨痕在羊皮纸上蜿蜒出湿润的轨迹,腥甜的铁锈味突然弥漫在鼻腔。紧接着,整页文字如同活过来的蛇群,嘶嘶作响地扭曲重组。“停止亵渎!”歪斜的警告字样最终成型,字里行间渗出暗红液体,在纸面上晕开狰狞的血花。记录笔“啪嗒”坠地的瞬间,艾琳踉跄着撞倒身后的实验台,玻璃器皿炸裂的声响与她失控的尖叫交织,在空旷的实验室回荡。她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唯有那行血色警告在视网膜上灼烧,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吞噬。四周的阴影中,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是无数细小的生物正在逼近。她颤抖着摸索口袋里的应急手电筒,光束扫过之处,墙上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随着她的动作而扭曲。黑暗中,她似乎听见了低沉的呢喃,那些模糊不清的音节,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诅咒。此刻,实验室的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一股带着腐臭味的冷风,让她牙齿打颤,而头顶的灯管开始无规律地闪烁,在地面投射出诡异的光影。天花板的裂缝中缓缓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小小的水洼,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更可怕的是,水洼中的液体开始缓缓蠕动,逐渐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轮廓,对着艾琳无声嘶吼。
与此同时,地下三层的能量监测室里,首席研究员洛根的瞳孔骤然收缩。精密的扫描仪器突然迸发刺目的红光,尖锐的警报声刺破寂静,震得他耳鼓生疼。全息屏幕上,原本平稳的能量波形如同沸腾的岩浆剧烈翻涌,幽蓝的数据洪流中,缓缓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那空洞的眼窝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穿透屏幕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诡异地扯出一抹冷笑。洛根感觉后背贴着的金属椅背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冷汗浸透的衬衫黏在皮肤上,让他浑身发颤。他想挪动僵硬的四肢,却发现自己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只能眼睁睁地与那张恐怖的人脸对视,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仪器表面不知何时凝结出一层白霜,寒意顺着他的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正握住他的心脏。他试图呼叫同事,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助地看着屏幕上那张脸,恐惧在心底疯狂滋长。恍惚间,他感觉屏幕里的人脸嘴角动得更厉害了,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而监测室的温度仍在持续下降,他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了细小的冰晶。此时,仪器的警报声突然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哀号,而屏幕边缘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操作台缓缓流淌。液体所到之处,金属表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在寂静的监测室里格外清晰。更诡异的是,监测室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与屏幕中相似的人脸虚影,它们的五官不断扭曲变化,有的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尖叫,有的空洞的眼眶中淌出黑色血泪。
诡异事件接连发生后,城邦最高议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室的水晶吊灯将众人的脸色照得惨白,投影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艾琳和洛根遭遇的诡异画面。议员们围坐在长桌旁,面色凝重,窃窃私语声中透着不安。最终,他们决定在地下五百米处的岩层深处,建造一座前所未有的核心实验室。施工队凿开岩层时,发现了无数刻满神秘符号的古老岩画,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在诉说着远古的禁忌。特殊浇筑的墙壁中,抗魔石与封印魔植汁液融合时会发出细微的嗡鸣,工匠们在砖石上雕刻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微光,仿佛在守护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施工过程中,总有工人声称在深夜看到岩画中的符号自行移动,他们的工具也会莫名失踪,几天后又出现在实验室最深处,上面布满诡异的抓痕。有个年轻工人甚至在某天清晨,被发现蜷缩在墙角,眼神空洞,嘴里不断重复着“不要靠近”,被紧急送医后仍未恢复正常。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医院的监控显示,在那名工人昏迷期间,病房里出现了一团模糊的黑影,在墙壁上投射出扭曲的轮廓。而在施工队的营地,每晚都会传出奇怪的挖掘声,仿佛地下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回应他们的工作。营地附近的河水一夜之间变成了暗红色,水面上漂浮着大量死鱼,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不仅如此,营地周边的植被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烂,原本翠绿的树叶迅速变得漆黑如墨,枝干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
实验室中央垂落的净化水晶吊灯,在启动时会释放出银白光晕,如同给整个空间罩上一层圣洁的面纱。然而,每当午夜钟声响起,那些光芒就会在墙角折射出奇异的暗影。艾琳曾在整理实验数据时,余光瞥见阴影中闪过一双猩红的眼睛,待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唯有水晶吊灯的微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她的恐惧。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时常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哭泣,声音忽远忽近,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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