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家中长辈说,安王此次归京,便不回边疆了,怕是京中的浑水,得被搅上一搅了。”封檀林盯着手中酒杯,如是说。
他心中其实也不知道对于安王回京是喜是忧,他身为安王长子,母亲早亡,自小由乳娘养大,只在儿时安王归京时,见过父亲,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他从未享受过父爱,自己自小在安王府中,说得好听是安王世子,说得难听,不过是一个人质,其中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
连清哪里懂朝堂势力更深层次的交锋,兴奋开口:“往后,我若金榜及第,也能与安王同朝为官,为民造福了。”
封檀林听着连清的设想,若是说出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连清该是怎样的表情了,心中暗笑。
此时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传陛下口谕:“此次,为安王洗尘,安王从匈奴手中缴获战利品,特献陛下,陛下赐下此物为彩头来为宴会助兴,诸位世家公子小姐,可做飞花令,谁坚持到最后,这彩头就是谁的。”
众人听闻此话,都在纷纷猜测彩头是什么,更好奇最终这彩头能花落谁家。
“如此,在下便来一试”李丞相嫡长子李澹第一个出声,而后中公子小姐也都围了上来,开始做起了飞花令。
飞花令做了一轮又一轮,终于,发声之人越来越少,能接上飞花令的人,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封檀林站在连清身侧,看着连清低声自顾自的接上了花令,却不大声开口,加入那群贵公子小姐们之中,好奇道:“你既对得出来,怎么不加入进去,夺那彩头?”
连清羞涩一笑道:“我都是托了你的福,才能进宫见识宫中盛宴,怎好再引人瞩目,何况我也不爱凑这热闹。”
旁边不知何时走来,大理丞嫡次子潘施,他见到连清和封檀林,顿时奇道:“这次洗尘宴,我爹明明说只有嫡子嫡女方能参加,你爹竟然不顾旨意,带你混了进来,真是胆大包天。”
“潘施,这里是皇宫,你休要胡言乱语,是我带连清来的,你莫要惹是生非。”封檀林把连清护在身后,厉声开口。
潘施虽然不知道封檀林的真实身份,却也知道这未曾透露身份的封檀林,必定身份不凡,不敢得罪,只得偃旗息鼓。
只是他不知封檀林深浅,却不怕连清奉安侯府庶子的身份,此时还不忘再刺上一刺:“虽说你进了宫中,参加了洗尘宴,飞花令却一句也对不上,亏得在课堂中,先生还夸你文采斐然,不可多得,我看不过是你有心在先生面前表现,却徒有其表罢了。”
连清听着他的挖苦,却不痛不痒,心底未生起一丝波澜,这样的挖苦讽刺,他听多了,自己究竟是学富五车还是徒有其表,哪需要卖弄于人前。
封檀林为连清不值,明明刚才飞花令,连清一直都默默低语着一句句诗词,此时却被人如此小觑,而正当这时,飞花令已然进入尾声,许久未曾有人接上花令了,封檀林见此,走到人群中,大声开口:“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正是方才连清低语过的其中一句,也未曾被席间之人接上过。
宴会上,众人纷纷侧目,朝封檀林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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