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莺娘煎好了药后,便拿到了连清的屋子里。
“药煎好了,你趁热喝。”
说完,李莺娘又出去忙事情去了。
屋门关上,简陋的土屋中有一丝光亮从窗户透了进来。
连清坐在桌前,看着桌上漆黑的那碗药。
双手颤抖的捧了起来。
脑中不住的出现了自嫁入安王府的一幕幕画面,连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之前的人生本就非他所愿,而如今,当是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第一步,便是这不该存在的孩子。
连清坚定的捧起碗,凑到了唇边。
忽然感觉腹中一痛,连清碗都捧不住了,差一点就要打翻这碗药了。
连清放下碗,脸色难看的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自从知道腹中多了个孩子后,连清一直将他的存在忽视。
而如今这个孩子似乎知道了连清正在做什么,用自己的方式阻止着连清。
连清神色痛楚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娘亲自小养育自己的一点一滴。
不禁眼中落下了泪来。
连清抬起手,鬼使神差的打翻了面前的碗药。
随着“哐当”一声,碗药掉落在了地上,碎片四分五裂,汤药散落了一地。
连清的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将自己蜷缩道双腿间,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
有轻微的呜咽声传出。
良久,连清抬手擦干脸上的泪珠,眼眶绯红的收拾起了地上的残局。
罢了罢了。
......
大安明宣五年九月,明宣帝下诏禅位于皇叔安王——封允,十月安王封允登基,是为昭武帝,改年号为昭武元年。
昭武帝封结发妻子奉安侯四女连妍清为昭仁皇后。
只是皇后身弱,在丰京城外的行宫中的静养,竟无一人得见从安王妃越升为一国之后的昭仁皇后真颜。
恢弘的未央宫中,封允一只手中攥着那只赠予连清的玉佩,一只手提着酒壶,正一口一口的饮着酒。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大殿正中,那人跪下行礼道:“禀陛下,未曾找到昭仁皇后的半丝踪迹...恐怕...恐怕...”
暗影乃暗卫之首,此时说出这样的话。
封允抬起手中的酒壶就掷到了暗影的面前,双眸赤红,大吼道:“再去找!”
“是”暗影赶忙领命退下。
封允拿起那支玉佩放到唇间,轻吻了一下,嘴中喃喃道:“连清......”
......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昭武二年,四月初。
连清身上裹着厚厚的几层衣服,从土屋中走出。
看着正在院中绣着物件的李莺娘道:“莺娘,此番我出门办事几天,你莫要担心。”
李莺娘看到连清已经准备妥当,即将出门,关心道:“早去早回,这里有我,你且安心办事。”
“嗯”
连清未曾将自己有孕的事情告诉李莺娘。
这等事情他怎么说得出口,到时候怕只会将自己当成怪物了。
来到这个村庄的这几个月,连清因为读过书,靠给人写写信,写写对联这类事情来谋生。
这些用来生计已然足够,只是李莺娘闲来无事总喜欢绣绣女红,也有许多姑娘喜欢她的手艺。
今次,连清感觉得到,腹中的孩子比曾经几个月活动得更多了。
当是日子到了,连清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敢叫稳婆和大夫。
便在村中不远处的山中,找到了一处山谷,这谷中似乎曾经有人居住。
只是如今这山谷中的几间屋子,已然落满了灰,无人居住的样子。
连清便想独自一人在这里生下孩子。
之前,连清就将其中一间屋子收拾妥当了,这次来,便可安心等腹中的孩子降生了。
每日躺在这屋中时,连清抚摸着肚子,心中闪过万千心思。
一日,连清正在一笔一画的写着心中为孩子准备的各种名字之时。
忽感腹中涌起一阵剧痛,连清猛然松开了写到一半的字。
下一瞬手扣住桌面,狠狠的捏住了掌心。
连清额头冒出一股冷汗,浑身更是汗如雨下。
口中抑制不住的叫出了声。
“啊……”
连清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了屋中的大床上,将自己摔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那股阵痛之感未曾消退,反而更加来势汹汹,连清露出痛苦之色,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栏。
盯着头上的天花板,连清只觉下一瞬便要晕过去一般。
屋中是连清不住的呼喊声。
…….
席从溪游历了一番大安朝的大好风光。
这次回到陵州便想回到养大自己的山谷,修整一番。
进入山谷后,便看到院子中不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似乎有人在这里打扫整理了一番。
席从溪见此,轻皱了眉头。
在几间屋子中来回打量了起来。
只见其中一间屋子窗明几净,门前错落有致的堆放着各类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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