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流江鱼患被治理之后,分给宁王府的银子,现在牧族这些蛮人,可以说个个都是腰缠万贯。
但纵然有钱,牧族的蛮人也不知花到哪儿去,除了这些族人日常的吃喝用度以外,他们只能提高工钱,雇来不少做杂活的帮工。
现在的宁王府上上下下,所有帮工帮杂,加起来已经超过百人。
平日里不过是帮那些蛮人洗衣做饭,打理打理宁王府,倒也是个清闲的活儿。
而且除了一开始时,还会有些担心这些盲人会不会突然之间抓他们来开荤。但随着接触的越深,倒也放下了心里的担忧,知道牧族的蛮人并不食人,平常相处起来更没什么特别之处。
久而久之,在宁王府帮工的活计,反倒成了紧俏抢手的工作。
楚秋刚步入宁王府,就看到府上的佣人忙前忙后,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天地观随之展开,很快楚秋便在府中察觉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气息。
他是真没料到,自己只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这些牧族蛮人的现状,竟然还会有意外收获。
今日宁王府大摆宴席,其实只为招待一个人。
牧族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会儿都在一旁作陪,其中就包括了如今的牧族大总管牧岳。
而此时坐在主位上的,却也不是旁人。
正是金穷。
此刻金穷满面红光,一手捋着胡子,另一只手则是不断与周围那几名蛮人推杯换盏。
将酒水一饮而尽,后还倒转酒杯向几人示意。
“好!”
“金大人海量!”
“再饮一杯!”
桌上的蛮人都很是配合地叫起好来,甚至还有人主动起身为金穷添酒。
如今这些蛮人早就适应了在大离的生活,其他的不说,但光是在这酒桌上的神态,便已学会了七成。
恍惚之间,金穷甚至都错以为自己是在与帝京那些同僚相聚。
丝毫不觉得周围这些高大魁梧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过就在这时候,坐在金穷右侧的牧岳突然举起了酒杯,笑呵呵地说道:“京使不远千里而来,可是带了什么任务?”
听到他的话,席间的几名盲人交换了一番眼神,便都默契地放下了酒杯,不再开口说话。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金穷。
身为牧族如今的大总管,牧沧不在时,牧岳自然就是统管上下的绝对首领。
他主动发问,便是要直入正题了。
金穷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有所变化,酒意稍微散去几分,提起酒杯,笑着与牧岳碰了碰杯:“牧总管先别忙着问正事,金某此来宁州,还打算领略一番风土人情,多待些时日,并不急着回京复命。”
牧岳闻言,眼神一闪,也是微笑着饮尽了杯中的酒水。
金穷的回答其实还算有分寸,既没有驳了牧岳的面子,但也没有说出自己此来的正事。
只是稍稍一提点,用了回京复命这个说法,告知牧岳自己身上确实是带着任务的。
不过牧岳显然没打算让金穷糊弄过去,蛮人终究还是蛮人,有些时候更适应那种直来直往的风格,当即开口说道:“既然金大人这么说的话,看来是真的有命令了?”
他们好吃好喝招待金穷,在此间作陪,就是为了从金穷口中探得一些情报。
毕竟现在牧沧不在府上,而是赶去了北关支援。说是资源,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北关的战事,触及到了大离国的底线,身为牧族的司祭,牧沧的离去,仅有三分是作为顾问被调走,但有七分则是留做人质,押在了北关那边。
大离对于牧族终究还是谈不上多少信任,不把牧沧调走,如果南方也起乱的话,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左右为难。
所以牧岳十分清楚,今日金穷过来,还真不一定有什么好事。
况且他提前了解过,这位金大人在京城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介言官,地位谈不上有多高,但绝对算是掌握了话语权的那种人。
面对牧岳这番穷追猛打的态度,金穷脸上笑容一收,重重将酒杯摔在桌上,冷哼道:“牧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金某还会不远千里跑过来诓你不成?”
“金大人,我们这些蛮人不懂礼数,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牧岳很是敷衍的拱了拱手,随后说道:“现在王爷不在府上,宁王府就由我来主事。
我们虽是些粗鄙蛮人,但也算是礼数周全,好吃好喝招待着。
金大人酒过三巡,却不提正事,难免让人心中焦急。”
金穷眯了眯眼,‘嗯?’了一声,“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本官千里迢迢跑过来,只为骗你们宁王府一顿饭吃?”
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金穷豁然起身,指着牧岳呵斥道:“你拿本官当成要饭的了?”
牧岳被他指着鼻子,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因为他坐在这里,都与金穷站着差不多高,两人目光平齐,毫不相让的对视着。
金穷自觉气势弱了三分,梗着脖子道:“你们以为本官是差你们这一口饭吃么?告诉你们,现在北关那边的战事如火如荼,搞不好还会影响到你们牧国的地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