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些身材高大,如同一座座小山般的蛮人四处抓人。
闹出来的动静,根本就不是随便就能压下去的。
就算牧族蛮人在这个过程当中已经极为小心,但也惊动了不少城中百姓。
不过比百姓更快接到消息的,自然是商会的人。
宁王府的这些人跑到云阕楼去闹市,而且还抓了商会这么多的中层成员,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商会在府城的主事者耳中。
商会在宁州府城的主事之人,名叫韩与同。
原是壶州人士,但在天地异变之后,从流江水患当中赚到了不少钱财,用的手段见不得光,得罪了一些人,于是只能投靠商会,寻求庇佑。
以他的家底,进入百废待兴的南方商会,还真拿到了个主事的位置,随后便被派来坐镇宁州府城,日子眼见是好起来了。
可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在今夜被打破了宁静。
他是从床上被家中伙计硬生生叫起来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到外面,看到那些前来避难的商会同僚,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他头都快要大了。
最后只得提高声音:“都别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说!”
好在他还算是有几分威望,一下子就压住了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依照他的话,依次开口。没有在胡乱插嘴。
而这些人所要说的几乎就是同一件事。
不是这家的掌柜被抓了,就是那家的老爷被抓了。
仔细听过几个人的说法以后,韩与同脸色难看。
这些被抓的全都是郡城商会的骨干中坚,很显然,这是一场针对商会的进攻。
他第一时间就开始思考,商会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
结果想来想去却是全无头绪。
因为商会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除了被纳入商会的商人之外,剩下所有人都有理由对商会动手。
就算那些明面投诚的商人,也未必是真心归顺。
如果思考这一点,商会简直就是举目皆敌,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好在韩与同也没有昏了头。沉吟一声后,就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你们可有什么头绪?”
“啊?”
然而他这么一问,却让面前这些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些人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难道你没有告诉他?
察觉到这些人神色有异,韩与同皱了皱眉:“难道对方很不好惹?连他们是谁都不敢说?”
他下意识觉得这群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是不敢说出对方的身份?
可在这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伙计讪笑道:“韩主事,那些人的确不好招惹。但他们是谁……这个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家伙都看得真切,动手的人就是宁王府那些蛮人。”
韩与同本来听得认真,结果听到最后一句,几乎条件反射般道:“你说什么?”
“动手的是宁王府的人?”
“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接连的发问,让他上了年纪的伙计,不知如何作答。
脸色憋得通红,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其他的都能作假,蛮人的特征……谁能装得出来呀?”
韩与同顿时一怔。
是了。
蛮人肤色如雪,身强体壮,尤其是宁王府那些纯血蛮人往那一站,就跟铁塔差不多。
只要不是瞎子,就绝对不可能认错。
不过这会儿韩与同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也许是其他的蛮人故意扰乱视听,想要栽赃宁王府……”
可惜这话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整个宁州,但凡是蛮人,就必定出自宁王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大离南方一带又不是北边,时不时就能见到几个蛮人。
如果连宁州都出现了蛮人,那就只能说明镇南关那边出事了。
大离三关,就只剩下东关还安好,日子可还有得过?
大家一起等着玩儿完吧。
眼见着众人都不再说话,韩与同咂了咂嘴,故作轻松地说道:“就算真的是宁王府来人抓走了他们,这其中应该有是有些误会。无缘无故,宁王府为什么要跟咱们商会过不去?”
他摇了摇头:“没有这个道理啊。”
“韩主事,道理我们不懂,只是现在家中的掌柜都被抓走了,往后这生意得怎么做啊?”
“是啊韩主事,当初我们加入商会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商会难道不打算给咱们一个交代?”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竟是开始问责了。
但这一次韩与同并没有胡乱开口,脑子转的飞快,也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打发这群人。
别看各家的掌柜出了事,但下面这些老伙计关键时刻也是顶用的。一旦给不了他们满意的答复,这些人明天就敢撂挑子,再过两天,商会在郡城的所有布置都会停摆。
等到那个时候,其他对商会有所不满的人,也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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