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的动作渐渐迟钝下来。不可否认钟育的这番话无异于是一个巨大的诱惑。相比较在钟育身边当一名贴身丫鬟,能顺利的被纳入钟家,成为钟公子的一房妾室,这样的殊荣更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她的内心仿佛在天人交织,始终拿不定主意。钟育也十分的有耐心,并没有一味的催她。他静静的搂着玉竹,时不时轻抚着她的肩膀,等待着她的答复。
犹豫了许久,玉竹忽然轻咬下唇,悄声的问道:“我……我该怎么做。”
钟育笑了笑,取出早已藏在身上的一枚小瓷瓶。他屈指一弹,说道:“只需一滴,你的任务便算完成了。后面的事便由我来摆平。”
玉竹颤抖的接过钟育递给他的小瓷瓶。即便她知道小瓷瓶中必定不是什么好物。可她还是视若珍宝般的将它死死的握在了手中。对她而言,这是她的未来,是她与钟育能长相厮守,共度一生的必要之物。这个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公子,你当真说话算话吗?”玉竹默默地问道。
钟育捧着她清丽的俏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柔声道:“当然,我何曾骗过你。我答应你,一定将你风风光光的……”
玉竹依偎在他的怀中,幸福的点了点头。却未曾听见他最后含糊不清的两个字。
钟育搂着他,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一定将你风风光的……大葬。”
…………
唐清焰今天同样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时,她便斜挎着自己的药箱去县里的药房里采购一些接下来旅途中需要的药材。
回去的途中,她顺道又去早餐铺子里买了几根油条和烧饼。考虑到穆云昭早上不喜吃油腻的食物,她还特意买了小笼包和豆浆。
“今天怎么是夫人你亲自出来采买了。你家相公没随你来?”早餐铺的老板娘随口问道。
“哦,他啊。天太冷,不想动。”唐清焰回答的很是干脆。
当老板娘熟练的将吃食用纸包好后交给唐清焰。唐清焰接过后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刚看过一个病人,也不知那病人情况如何了。
于是她又老板娘说道:“大婶,再给我来五个包子,五根油条。”
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唐清焰并未直接回一笑楼,而是朝城西方向而去。
她虽功力已损,可轻功仍在。从包子铺一路施展轻功来到城西并未花多少时间。
相比较城东那儿的繁华热闹,车水马龙。城西地带的街头明显清冷了许多。唐清焰行走在街上,所见的行人皆衣着简朴,面容枯瘦。
这里居住的都是些家境贫寒的穷苦百姓。男子们大部分都选择在外挣钱,补贴家用。一些在外出人头地混的不错的,早早的便举家迁移到别处去。而那些留下来的都是些年迈无力的老人或者是妇女儿童。
这些年官府虽多次拨银赈济,可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法顾及到所有人。毕竟城西地区贫苦由来已久,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
她七转八弯的来到一处破旧的屋子。屋外的一处狗窝里,一只看守家门的大黄狗远远的便闻到股陌生的气味,它警觉的从窝里走出来,呲着牙朝她过来的方向“汪汪”大叫。
唐清焰的脚步并未停顿。依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大黄狗的跟前。
见来人不退反进。大黄狗虽一边后撤,可气势却不减。接连的犬吠以及它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就像是在跟面前之人示威。
唐清焰低下头随意的朝它瞥了一眼。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那只大黄狗就好像忽然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原本的“汪汪”大叫,瞬间变成含糊不清的“嘤嘤嘤”。在然后它竟十分自觉的夹着尾巴跑回自己的狗窝去了。
“多福!不许欺负客人!”
与此同时,那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屋子里面走出一名小女孩。
小女孩也不过六、七岁年纪,一副瘦巴巴的模样。由于常年的营养不良,她的脸色有些蜡黄。因为正值换牙期,嘴里牙齿不全。没有那两片门牙的“遮风挡雨”,张口说话时难免口齿不清。
“呀!唐姨是你呀!”
这一声“唐姨”喊得唐清焰心中感慨万千。她自己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三,正值青春年华。可曾几何时自己竟从“唐姑娘”、“唐姐姐”,一下子变成了“唐姨”。唉,果真是岁月无情催人老了。
“阿渡,你爹身体好些了吗?”
那个叫“阿渡”的女孩听了,高兴的点了点头。“唐姨开的药真的有效。我按照你的吩咐每日按时给我爹服用,如今爹爹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了。”
“那就好。”唐清焰平静的脸上总算浮现出几许笑容。
阿渡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嗔怪道:“哎呀瞧我这脑子。外面冷,唐姨你要不进来坐坐?”说罢,阿渡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唐清焰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上提着的那五根油条和五个包子递到阿渡面前。“既然你爹身体已无大碍,那我也不必进去了。这些吃食你且收下。再怎么节俭,也不能把肚子饿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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