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芝从被褥中抽出手,准确地摸到他微凉的脸颊上,问:“感觉到温度了吗?”
“感觉到了。”俞洲平脸颊轻轻蹭了蹭,“很暖。”
“有温度就说明不是梦。”林宝芝耐心让他蹭了几下,毫不犹豫地抽回手,“赶紧睡,下半夜要赶路。”
林宝芝有一套快速入睡的办法,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缓,俞洲平侧身对着她,就着一点稀薄的月光静静地看着她容颜许久,尔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他这次下乡,最大的收获是遇见了这么一个人,看起来很普通,却非常不凡的一个人,而这个人是属于他的,真好。
罗柏是最后一批守夜的人,没到约定的时间,他就把林宝芝等人喊了起来,催促说:“快起来,好像有野兽靠近这里了。”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人味大,又没有生火,是真的很容易招惹来野兽。
林宝芝也听到动静了,脚步声不重,但密,极有可能是狼,她一点不敢耽误,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把黑猫揣上,20来人,朝事先定好的方向逃命。
照样是林宝芝领头,她打着微弱的手电筒,速度很快地在林间灌木丛间穿梭,偶尔回头看看后面,确认人是否都跟上了。
俞洲平没有负重的情况下,勉强能跟上她的脚步,想着这次回去后,他要早晚打拳跑步,锻炼身体,坚决不能让林宝芝误以为他是个弱鸡。
奔逃了一个来小时,总算是逃脱了野兽的狩猎范围,林宝芝让大家歇会,她要重新找路辨路。
有了前面的铺垫,这过程不是很难,没到一刻钟,她心里就有数了,指着在视野里微微反射一点幽冷波光的地方,同罗柏道:“那里应该有条溪流,他们很可能就在那附近了,距离我们半个多钟的路程。”
罗柏再次感叹自己的视力不够用,那就是一点点影绰的暗光,你凭什么就能判定是溪流呢?但他知道林宝芝不会出错,从她一路带路找路的过程,就知道了。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林宝芝同志,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本事?”妈的,他也想学,有这认路追踪的本事,他分分钟能竞选上那什么特殊系统部。
林宝芝看他一眼,说:“跟个过世的老猎人学的。”
“抱歉。”罗柏歉意地笑笑,想那老猎人很可能是她的师傅,他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
林宝芝摇摇头,顺着俞洲平拉她手的力道坐在他旁边,刚吸了几口气,青年掏出黑色的手帕,细细地给她擦汗,又拧开水壶,让她喝水,一系列动作做得很自然。
林宝芝见怪不怪,任谁遭遇几轮这服务,也该习惯了,就是,她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挺腻歪的。但看青年丝毫不以为然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等林宝芝休息得差不多了,罗柏敦促着大家继续赶路,并交代动作务必放轻。
说是半个来钟的路程,就是半个来钟,林宝芝预估得很准,罗柏看着有点宽度的溪流,心服口服。转身让战士们分头行动,找敌人隐藏之地。
黑猫睁开金色的瞳孔,把俞洲平的身体当踩板滑下——背篓最后一段落又被俞洲平主动接过去了,然后迈开四肢,嗖地一下往旁边蹿得不见影了。
林宝芝瞥它一眼,并不管它,蹲在溪边,洗洗手,擦擦脸,让自己精神点,累倒是其次,她困了。
俞洲平强硬地拽起她,并把她的双手不由分说地塞到他衣服里取暖,低低地训斥:“当心感冒。”现在是寒冬,又身处深山,到处是霜,温度俨然逼近0°了,赶路时出汗,停下来时又很冷。
林宝芝手暖,心更暖,破天荒很乖地说了句“知道啦”。
俞洲平很少见她这么乖的模样,两人又是面对面站得很近,他实在忍不住,很轻地嘬了口她的鼻尖,把林宝芝闹了一个大红脸,收回手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真是的,要孟浪也看看场合合不合适吧。
好半会,罗柏等人回来,纷纷摇头说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林宝芝皱眉,难道她判断出错,敌人不在附近落脚?她刚想自己亲自去找一圈,黑猫回来了,动作熟练地咬扯她的裤脚。
她笑了,道:“黑猫找到地方了,跟它走。”
罗柏满头的感叹号加问话,这也行???!!!
猫猫,不,猫大爷到底聪明到了什么程度,鼻子比狗还灵吧?能不能赐他一只,他保证自己不吃肉都把肉留给它。
跟着黑猫往上爬了一会山,前边不远两棵大树间隐隐看到了一点微光,是从内往外照出来的光,很显然那里有个山洞。
罗柏掏出家伙,回头郑重地嘱咐林宝芝和俞洲平:“你们俩留在这里,注意安全。”如果我们没有人幸存,麻烦你们把情报传回去。
后面这半句丧气话他动了动唇,没有说出来。凭这两人的人品,即使他不说,他知道他们也会做的。
林宝芝点头,半认真半玩笑道:“下次要是有机会一同出任务,麻烦罗营长给我申请一支配枪吧。”有枪,她能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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