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知道白沙疯人院那不是一个好地方,为什么自己还要把孩子们送过去?!
克利切猛然发现,这么久了,自己居然一直在自我欺骗。
自己实在是太蠢了,自己就是一个恶人。
那个恶魔的身影已经逼近了克利切,甚至已经看见他停在自己面前的那双鞋子了。
自己要死了,对吧?
克利切已经放弃挣扎了,他侧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血液已经快要流干了。
克利切觉得自己的一生还真是讽刺啊。
自己就像一部荒诞喜剧的演员一样,包括自己现在临死前时所想的事情。
可笑,自己对孩子们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自己临死前居然在考虑那些孩子们去哪了,他们不在孤儿院里,应该是跑出去了吗?
这真是……太好了……
跑的越远越好吧孩子们,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克利切抬头看了看那个恶魔。
一直以来,那个恶魔都戴着那个宽大的帽子,直到现在,克利切以仰视的角度,才终于发现了那个恶魔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像鲜血一样赤红。
但是那双眼睛却不像鲜血一样温热,反而冰冷刺骨。
也对呢……
自己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连恶魔都看不上自己。
…………三分钟前…………
安德鲁在开枪解决掉杜克神父了以后,拾起了自己的帽子。
在塞回帽子里之前,安德鲁还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发尾确认了没有粘到地板上的灰尘,才重新把它们塞回了帽子里。
但是由于没有镜子,安德鲁把这个帽子戴的歪歪斜巴的。
安德鲁:(`‐ω‐′)生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刚那个叫做克利切的男人跑掉了,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安德鲁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怀表,仔细检查了一下时间。
还有………三分钟吗?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三分钟………
虽然游戏时间临近结束,但是安德鲁依旧没有着急的意思。
其实,安德鲁会把游戏时间设定为十分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要知道,杜克神父的手指被安德鲁削下来了一根,同时腿部也被安德鲁打了一枪,而克利切则更为严重,他的一条腿基本上被安德鲁砍下来了。
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治疗的,两人肯定无法止住自己伤口不断流出的鲜血。
十分钟……
不是游戏的时限,而是他们生命的倒计时。
这才是安德鲁真正的目的,他就是要在他们生命的最后十分钟里,使他们彻彻底底的感受到最大的恐惧,然后再在绝望中迎接死亡的降临。
他们永远不可能逃出去的。
想到这里,安德鲁觉得自己应该去寻找刚刚那个逃跑的小老鼠了。
就在安德鲁即将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了倒在地上的杜克神父。
说真的,他现在的表情滑稽极了。
以为自己得到了宽恕的欣喜,听到安德鲁说出那一句话时的后悔,以及死亡那一瞬间的无措与茫然。
这些情绪全部都杂揉在一张脸上,让杜克神父现在的表情显得既滑稽又可笑。
同时,杜克神父的眼睛仍旧直愣愣的盯着安德鲁的方向,仿佛是即使他死后,也想要祈求到上帝的宽恕。
但是…这永远都不可能。
安德鲁默默的走上前来,站到了杜克神父的尸体旁边。
这算得上是安德鲁最后的一点点善心吧。
安德鲁伸出手帮杜克神父的眼睛给合上了。
当然了,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他既没有帮杜克神父的尸体扶正,也没有合上他张开的双嘴。
这么肮脏的灵魂,安德鲁愿意帮他把眼睛合上,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话又说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德鲁在走廊上寻找克利切的身影时,一直感觉自己刚刚帮杜克神父合上眼睛的那两根手指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安德鲁不断的揉搓着自己的那两根手指,等回到庄园以后,他一定要从上到下的好好洗一遍澡。
在这孤儿院里,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安德鲁已经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脏了。
恶心死了。
如果不是想要将游戏完成的话,安德鲁现在恨不得立马跑回庄园里好好的用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安德鲁感觉自己都快要吐出来了。
啊啊啊……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的话……安德鲁感觉自己全身都麻木了,像是全身上下有无数只蟑螂在爬。
呃啊……安德鲁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要出来了。
赶紧想想什么转变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嗯,接着唱,刚刚自己唱到一半的歌吧。
“The dentist’s waiting for his next prey…,
牙医正在等他的下一个猎物呢......
The dentist's swamp, stay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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