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这个叫做卡尔的小孩子,仿佛只是他几百年的游荡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这个孩子没多久以后就不见了,范无咎想他大概是变得和自己一样了吧。
几百年的游魂生活,范无咎应该早就已经看惯了人们之间的生离死别才对,但是当这种事情又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以后,范无咎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但可惜那个叫做卡尔的小孩子不在了,以后又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可以看得见,听得见范无咎了,在人们的眼中,这仍旧只是一把有一些年头的黑伞而已。
范无咎又要过上以前的流浪生活了。
这不,又有一个奇怪的金色头发的家伙,把自己拿起来了。
范无咎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奇怪的外国人对话,他听不懂,但是从他们的动作范我就可以看的出来,自己可能又要换另一个地方生活了,因为那个叫做何塞·巴登的男人把自己递给了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范无咎就这样看着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跟那个叫做何塞·巴登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何塞·巴登就把自己从书房里拿了出来,递给了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又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家伙。”范无咎在山里小声的嘀咕道。
反正不过又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范无咎索性在伞里睡了一觉。虽然他成为灵魂了以后已经不用睡眠了,但是睡觉仍旧是他最能够消磨时间的方式了。
但是当范无咎醒过来了以后,他听见的事情,让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几百年过去了,自己已经彻底疯掉了。
只见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椅子上,然后缓缓的鞠了一个躬。
“你好,范无咎先生,你可以叫我约瑟夫。”
面前这个自称约瑟夫的家伙说的是范无咎的语言,范无咎自然也是听懂了。
“你知道我?!”范无咎焦急的从伞里面冲了出来,询问面前这个自称约瑟夫的男人。
“哦,请不要着急。范无咎先生,我们慢慢的说好吗?”约瑟夫指了指范无咎面前的那张椅子,示意他坐下。
范无咎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失态了,于是缓缓的坐在了面前的这张椅子上面,虽然他也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但是假装的姿势他还是做得到的。
面前这个自称约瑟夫的家伙缓缓的说出了范无咎身上的故事,说他们是如何被逼着给那个官员一个解释,范无咎又是如何在桥上等待最后坠入河水里的。
范无咎对此虽然有一些惊讶,但也并没有失态,已经几百年过去了,这种事情即使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知道了,也没什么。
“哦,天呐!范无咎先生,您是不敢想象那个叫做谢必安的先生,才知道您死后有多么的可怜………他走了和你相同的路。”约瑟夫说完,品了一口面前的茶,完全不在乎自己说出这一些话,会对范无咎而言是有多么的震撼。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理解吗,范无咎先生,谢必安先生在你死后,他也死了呀,你们俩一起死了。”
“你说什么?!”
“你们一个死在了水里,一个死在了陆地上,所以永远不可能相见的,真是可怜呀………范无咎先生,你甚至和谢必安先生一样,寄宿在了这一只伞里,却永远无法见到对方。”
“不……我不相信……你是在骗我!你是在骗我是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范无咎自己也清楚,面前这个男人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可以看见自己也清楚的说出了自己和谢必安的生平和经历。
况且面前的男人欺骗自己,对他也没有好处,他没必要这么做。
“哦,天呐!范无咎先生,我甚至都开始同情你们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范无咎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根本就是浓浓的嘲笑。
但是想想看也确实是吧………自己明明为了保护谢必安,选择了坠入河中溺亡,可是没想到谢必安却最后接受不了这种事情,选择了跟自己一样的道路。
几百年过去了,范无咎甚至都以为谢必安早就已经幸福美满的过完了一生,转世投胎了,但没想到谢必安居然选择了自尽在了河岸边,最后跟自己一起寄宿在了伞里。
几百年过去了,几百年过去了!范无咎甚至都不知道谢必安居然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怎么会这样啊!!!" 范无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满脸都是痛苦和绝望。
突然,他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殆尽。
不知道是不是范无咎的情绪波动太大,约瑟夫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身旁的窗户像是被狂风吹过一样,开始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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