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管事闻此言有些尴尬,他还以为徐老二不让他们来村里接冬花是怕舍不得闺女,没想到是怕被人看到。
怪不得冬花要跑,原来事先并不知情,这换谁谁不跑?
里正厉声道:“不能让冬花去送死!你收了人家多少钱,赶紧还给人家!”
徐老二哪里舍得?他摇头道:“不行,这钱我还要留着养孙子。”
围观村民:都这时候了还孙子呢?孙子是你的吗?
不过也不奇怪,这事就是徐老二促成的,又怎么会在意孙子是不是谁的血脉?
说到底,他要的就只是个能当他孙子的孩子。
真的论起来,徐柱子的血脉多少还跟徐老二带点关系。
齐珠听到这话就觉得好笑,可惜徐天宝已经昏过去了,不然还有他气的。
冬花对这样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这些年看到大姐二姐的经历,她早就知道她爹是什么样的人。
也因此,她便养成了凶悍的性子,徐天宝才没敢把算盘打到她头上!
徐天宝竟因为二姐的事不能人道了吗?
还真是老天有眼。
冬花此时最在意的不是她配冥婚的事,而是二姐。
她眼眸含着泪花,问道:“爹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是徐天宝强迫了二姐。爹却信了是二姐勾引徐天宝,是不是想要顺水推舟,将二姐卖出去换钱给徐天宝娶媳妇?”
徐老二不说话,但冬花看得分明,这样的意思就是默认。
冬花早就对徐老二这个亲爹失望透顶,若不是她们姐妹几个都跟徐老二长得像,她甚至都要怀疑她们不是亲生的了。
冬花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带着哭腔道:“你为了能买儿子,偷偷把三姐卖出去,娘因此而气死。为了让徐天宝吃上肉,你将大姐卖给老头子做续弦。”
“明知道是徐天宝强迫二姐,你却顺水推舟将二姐卖到青楼,换来的钱给徐天宝娶媳妇。如今有了孙子,你又要把我卖出去配冥婚。”
“女儿在你眼里就只是个工具,让你用来养儿子孙子的工具!即便儿子不是你亲生的也不要紧,即便徐天宝一喝醉酒就动手打你也不要紧!”
徐老二这下开口了,脸上带着愤怒道:“你这臭丫头,我是你老子,哪有这样跟老子说话的?我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这就叫父母之命!”
家里的事都被闹到明面上了,徐老二此时也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只想着将冬花赶紧送走,不然贺家将五十两银票要回去咋办?
贺管事轻咳一声,吸引了在场村民的目光,他道:“我们贺家不会强人所难,既然这姑娘不愿意,这桩婚事就作罢。只是,银票得还给我们。”
徐老二不愿意,“哪能你们说作罢就作罢?不行,这臭丫头非得跟你们走不行!”
路漫漫看得拳头都硬了,要不是眼前的是怜月的亲爹,她早就一拳头锤到他脸上了。
怜月这会儿心里也不好受,跟冬花见面后她就没问过娘的事,怜月的记忆里,她娘身体一直不好,她不敢问,就好似这样能带着些期待。
原来她娘竟然在她被卖后就气死了吗?
娘真的好可怜,明明身子不好,却因为爹要儿子而生了一个又一个,最终将身体彻底拖垮。
若非如此也不会被气死。
亲生女儿就当真连继子都比不上吗?
察觉到怜月情绪低落,路漫漫握住了她的手。
小丫头手凉得不行,跟冰冻了似的。
兴许是一颗心冰冷的厉害,怜月感受到来自被路漫漫握着的手传来的暖意,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路漫漫从衣袖中抽出一条帕子,给怜月擦眼泪。
这下,小姑娘反而哭得更凶了。
冬花还在跟徐老二争执,但徐老二就一口咬死不可能退亲,说什么都要让冬花去配冥婚。
也就是贺管事不打算将冬花带走,不然徐老二能把人再次塞到花轿上。
正争执不休的时候,一位满头白发,佝偻着背的老者杵着拐杖走过来。
有村民注意到他,便喊道:“柱子他爷爷来了。”
冬花住了嘴,她也不着急,先将齐珠和徐柱子的事说道清楚,她再跟徐老二继续争辩也不迟。
柱子爷爷不仅年龄大,在村里的辈分也大,就连徐老二也要喊他声爷爷。
若此事不是徐老二一手促成的,他此刻也还有立场说几句,如今就只能闭嘴。
里正见场面安静下来,就问道:“天宝家的,你还跟不跟天宝过?”
“不跟!”齐珠想都没想就喊道,“我要跟他和离,孩子我也要带走。”
先前外人都不知道徐天宝不能人道的事,她和徐柱子的事也没被发现,这日子也就能凑合着过。
如今她是说什么都不能忍了,想到徐天宝喝醉酒后将公爹打成那等模样,甚至还对她动过手,她就觉得必须得和离。
这下徐老二不愿意了,他促成齐珠和徐柱子的事就是为了抱孙子,哪能将孙子带走?
“和离可以,孙子要留在我家。”徐老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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