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弟弟是男孩。”
赵雅婷说完，看着凤无双的目光当中，有着星星点点的歉疚，但更多的还是母子之前说开后的狠绝。
“而你，是个女孩。你弟弟能传宗接代，凤无情也可以代替你照顾好季儿。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在凤无季出世那一年，凤无双心中多少知道，自己虽然受宠，但是自己在凤无季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同样是受伤，母亲的眼里只看得到弟弟，看不到她。
但是她那时候，拥有的东西很多，母亲的爱，对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她没了耀眼的身份，没了爱自己的顾淮笙，更没了她爱的和非常爱自己的顾淮瑾！
她不懂为什么顾淮瑾重生后就不爱她。
但是她知道，在顾淮瑾心心念念地去找凤灵韵，还在婚礼上说凤灵韵是他的瑾王妃后，她就明白，她永远地失去顾淮瑾了。
她现在只有母亲的爱！
她不想一无所有！
所以，凤无双钻进了牛角尖，疯狂质问着。
“母亲凭什么？我也一样是你的孩子，可以给你传宗接代，为什么非要局限凤无季？他愚蠢又莽撞，还又瞎了眼，他……”
听着凤无双疯狂指责着凤无季，赵雅婷最终受不了，抬手就狠狠地在凤无双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在牢房里。
如果是寻常，苏姨娘等人，肯定会过来相劝。
可是现在，大家都在为了争那能免去罪罚的名额呢，谁有功夫去劝她们母女俩啊？
于是，大家都只是淡定地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收回，继续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凤无双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赵雅婷，更不敢相信地看着周边的亲人。
冷漠！
他们都太冷漠了！
活该上辈子，这些妾室和庶子庶女，全都死于非命！
但是，她现在最恨的，是自己的母亲，赵雅婷！
“母亲，你居然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皇……”
赵雅婷眼看着凤无双就要说出“后”字，连忙再次抬手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在凤无双的脸上，十分生气地说着。
“我管你是什么！总之，凤无双，你如果想要被人当成怪物，活活烧死，你就尽管说出你想说的话。还有，凤家为什么会有今天？我觉得你爹说得挺对的，就是怪你！”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反思，包括她回忆起凤无双说起上辈子的事情，两者综合下来，她发现罪魁祸首，就是凤无双！
她越想，越生气，指责凤无双的语气，也越发地铿锵有力。
“如果不是你当初作祟，非要让你父亲进宫把求赐婚的人从你变成凤灵韵，凤灵韵又如何能够成为太子妃？又如何能够借着太子妃的势，将我砍伤？如果不是你被凤灵韵掌阔，季儿又怎么会护母和护姐心切的，去找凤灵韵算账？他的眼睛又怎么会被凤灵韵弄瞎？”
“凤灵韵又怎么会有机会，让唐淑将你弟弟那些关于国公府狂妄，和免死金牌的话，告诉皇上？我们凤家又怎么会坐牢？柳月袭又怎么会变成孝和公主？凤灵韵虽然现在不是太子妃了，可她是皇室血脉！”
“你既然觉得自己那么厉害，为什么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你为什么不能学学你之前那样？隐忍着，获得一切？为什么要瞎折腾？害死全家人？凤无双，你就是个祸害精！”
凤无双本就钻了牛角尖，听到自己的母亲，这般毫不留情地指责自己，更是情绪崩溃，心中狠戾歹毒的心思钻出，尖叫了一声，立即就向赵雅婷扑了过去，坐在赵雅婷的身上，抓住赵雅婷的脑袋，就向那切片机上撞！
“啊——”
赵雅婷后脑勺被用力撞击，只觉得后脑勺一痛，眼冒金星，人就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
和牢房里兵荒马乱差不多情况的，是瑶台阁附近的一处二进的小院子里。
丽娘看着床上，本来很正常，但是睡着以后，就昏迷不醒的男人，拿着帕子，不停地为他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再听着他的嘴里，不停地唤着。
“韵娘……韵娘……”
刚开始，丽娘还以为他在唤自己的名字，心里还激动了一会。
但是再仔细听以后，她就知道，顾淮瑾口中喊的不是“丽娘”，也不是“双儿”，而是“韵娘”。
她最开始以为“韵娘”可能是某个像她一样，需要依附他，无权无势的弱女子。
但是在顾淮瑾猛地坐直身体，嘴里大喊出“凤灵韵”之后，她就知道，她之前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顾淮瑾，喜欢凤灵韵了。
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明明前不久，他对凤灵韵的喜欢还只是一点点，甚至恨意大过对凤灵韵的欢喜。
为什么现在的顾淮瑾，就像是深爱了凤灵韵有几辈子了呢？
丽娘不懂。
就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顾淮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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