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椁的盖子缓缓打开,银色流体如同活物般缠绕上陈霄的身体。他在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北极冰层深处,父母的身影站在同样的青铜棺椁前,母亲含泪将一枚银色鳞片嵌入他的胸口;而唐薇教授的脸上,露出了与神秘人如出一辙的狞笑。
“欢迎回来,观测者的容器。”神秘人的声音在陈霄的脑海中炸响,“现在,让我们重启这场被初代逆熵者打断的游戏——而这一次,没有人能阻止时间的终结。” 随着棺椁完全开启,陈霄的双眼彻底变成鎏金色,他的身影与棺中的存在渐渐重叠,整个青海湖底开始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仿佛某个巨大漩涡正在吞噬现实。
银色流体如活蛇般缠绕上陈霄的脖颈,鳞片与观测者纹路在皮肤下激烈冲撞,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开始闪烁星辰般的微光。唐薇的狞笑在黑雾中愈发清晰,她摘下破碎的单边眼镜,露出双眼皆已化作鎏金色的面容,黑色风衣下伸出的手臂布满金属质感的纹路,与神秘人如出一辙。
“为什么...”陈霄的喉间发出破碎的嘶吼,雷纹短刀在颤抖中坠落。他感觉意识正在被撕裂,一部分沉溺于记忆的深海,另一部分则清醒地目睹背叛的真相。记忆里,母亲将银色鳞片嵌入他胸口的画面突然扭曲,鳞片表面浮现出观测者的眼睛;父亲在实验室的最后影像中,握着的并非“昼晷”,而是半截断裂的青铜锁链。
“逆熵者永远无法理解观测者的伟大。”唐薇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时空重叠传来,她抬手间,黑雾中浮现出巨大的沙漏虚影,流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流动,“千年前初代逆熵者封印观测者时,就该想到——时间的法则一旦被窥见,就再也无法被禁锢。”
神秘人周身的黑色触须化作液态金属洪流,将坠落的雷纹短刀熔成铁水。他背后的双生面孔虚影张开巨口,无数细小的眼睛在咽喉深处闪烁:“你以为永夜结社是为了复活龙王?蠢货,龙王不过是用来吸引混血种的诱饵。真正的钥匙,是你血脉中观测者的碎片!”
深渊底部传来震耳欲聋的锁链崩断声,青铜棺椁完全敞开。陈霄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漂浮向棺中,银色流体渗入他的每一个毛孔。他看见棺内躺着一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体,皮肤下布满银河般的纹路,胸口镶嵌着完整的“晨昏之晷”——那是观测者在现实世界的容器。
“当昼夜之匙与观测者共鸣,时间的循环将彻底重启。”神秘人伸出手掌,黑雾中浮现出十二块“夜晷”碎片,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的古老文字,“这是初代逆熵者用生命铸造的封印,现在,该由你来亲手打破它了。”
陈霄的意识突然陷入记忆回廊。他看见父母在北极冰层深处的实验室里,父亲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培养舱,母亲含泪按下启动键;又看见苏璃在执行任务前,将青铜酒壶交给唐薇时说的那句“如果他觉醒,就用这个暂时压制...”;还有陆雪在最后时刻,短刀刀柄里藏着的纸条,上面用血写着:“唐薇的眼睛...不对劲”。
“你们骗了我!”陈霄的怒吼在时空乱流中炸响,逆熵言灵的力量在绝望中暴走。他周身的鳞片迸发出刺目金光,将缠绕的银色流体震碎成万千光点。时间流速在他周围形成巨大的漩涡,唐薇射出的金属触须、神秘人召唤的黑雾巨口,都在逆流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但观测者的力量远比想象中强大。陈霄感觉自己的龙化右臂正在被银色纹路吞噬,鳞片脱落处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星辰运转的轨迹。青铜棺中的躯体突然睁开双眼,与他对视的瞬间,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观测者来自宇宙诞生前的混沌,因窥视时间法则而被初代逆熵者与龙族联手封印,其碎片散落于时空长河,等待着合适的容器。
“你以为反抗是自由意志?”棺中躯体的声音与陈霄的意识重叠,“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你的父母、苏璃、陆雪...都是剧本中的演员。”
黑雾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十二块“夜晷”碎片自动飞向陈霄,与他胸口的“晨昏之晷”共鸣。唐薇和神秘人同时举起双手,吟诵古老的咒文,整个青海湖底开始塌陷,化作巨大的时空漩涡。陈霄在剧痛中看见无数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成为观测者的傀儡,有的在反抗中灰飞烟灭,还有的...站在时间尽头,手持完整的“晨昏之晷”,重塑整个宇宙。
“不!我要打破这一切!”陈霄咬破舌尖,将带着龙血的唾沫喷在“晨昏之晷”上。圣物表面的纹路突然逆转,释放出与观测者力量截然相反的波动——那是纯粹的时间逆流之力,如同千万把手术刀,试图将观测者的影响从他血脉中剥离。
青铜棺椁开始震动,棺中躯体发出愤怒的咆哮。唐薇和神秘人的咒文被打断,两人的身体出现裂痕,鎏金色的光芒从伤口中溢出。陈霄抓住机会,逆熵言灵提升到极限,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被压缩至无限慢。他冲向唐薇,在停滞的时空中嘶吼:“告诉我真相!我父母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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