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面具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实验明明失败了!”
林夏的笑声混着血水喷在对方脸上。她想起父亲实验室的暗格里,那本泛黄的日记。扉页上写着:“当人类妄图扮演上帝,就会诞生超越神明的存在。”此刻,她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那句“对不起”的含义——他不是刽子手,而是守护者。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夏在混乱中撞开后门。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穿过云层,照亮巷口停着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露出顾维城布满皱纹的脸。老人看着她,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小夏,你终于来了。”
林夏握紧染血的开瓶器,基因暴走带来的眩晕感让她眼前发黑。记忆与现实重叠,她仿佛又看见七岁那年的暴雨,看见父亲被人按在解剖台上,而此刻的顾维城,白大褂口袋里同样露出半截U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上车吧。”顾维城打开车门,“有些真相,是时候告诉你了。”
巷尾传来追兵的脚步声,林夏盯着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想起父亲实验室监控录像里那个戴着白手套的背影。夜风卷起她潮湿的头发,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十二下,恰好是午夜。她抬脚迈进车内,金属车门关闭的瞬间,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车内的香薰散发着檀香与雪松的味道,顾维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匣子。当他打开匣子的刹那,林夏倒吸一口冷气——里面躺着的,赫然是父亲从不离身的怀表,表盖上镌刻的衔尾蛇图案,与她后颈的烙印如出一辙。
“你父亲是凤凰计划的核心成员,但他背叛了组织。”顾维城转动怀表,表盖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照片,“这是你母亲,她也是基因工程的研究者。你们一家三口,原本是计划最完美的实验体。”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照片上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她,笑容温柔而陌生。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她想起老宅阁楼里的旧相册,想起母亲总在深夜对着显微镜流泪,想起最后那个暴雨夜,母亲将她推进父亲怀里时说:“活下去,找到真相。”
“凤凰计划的真正目的,是创造出超越人类的新物种。”顾维城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你父亲发现,所谓的‘进化’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无数无辜者成为实验品,包括你母亲。他偷走了最重要的实验数据,藏在那个U盘里。”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掠过,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这些年执行的无数任务,那些被她杀死的“目标”,每个人胸口都有衔尾蛇的刺青。原来从被“夜莺”收养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追杀自己人的刽子手。
“组织不会放过你。”顾维城将怀表塞进她手里,“他们已经启动了‘清道夫’计划,要抹杀所有知道真相的人。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保护你。”
轿车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停在一栋废弃的医院前。锈迹斑斑的铁牌上,“B城第三人民医院”的字样依稀可辨。林夏跟着顾维城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月光照亮正门墙上的弹孔,那是二十年前枪战留下的痕迹。
地下室的铁门在吱呀声中打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顾维城打开应急灯,惨白的光晕中,林夏看见整面墙的资料柜,每张标签上都写着熟悉的名字——那些都是她亲手杀死的人。在资料柜最底层,她找到了父亲的实验笔记,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凤凰计划”的黑暗真相。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当年的幸存者。”顾维城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硬盘,“这里面有完整的实验数据,还有组织的核心成员名单。但要想让真相大白,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林夏抚摸着父亲的笔记,指尖触到某页被血浸透的字迹:“当黑暗吞噬光明,唯有凤凰浴火重生。”她想起七岁那年的烟花,想起父亲温暖的怀抱,想起这些年在“夜莺”组织度过的冰冷岁月。此刻,后颈的烙印突然发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在实验室被注射药剂的场景,父亲带着她逃亡时的枪声,还有那个U盘里,尚未解密的关键数据。
地下室的天花板突然传来爆炸声,灰尘簌簌落下。顾维城抓起硬盘:“他们来了!从密道走,去城郊的旧码头,有人会接应你!”
林夏将父亲的笔记塞进背包,跟着老人冲向走廊。枪声在头顶炸响,她看见顾维城后背绽开血花,却仍固执地挡在她身前。记忆与现实重叠,她仿佛又看见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听见母亲绝望的哭喊。
“快走!”顾维城将硬盘塞进她怀里,“带着这些,找到‘星火’!”
林夏转身冲进密道,潮湿的石壁蹭破手掌。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她摸到背包里的U盘,突然想起父亲实验室电脑的密码——正是母亲的忌日。也许,那里藏着揭开一切真相的钥匙。
密道尽头是废弃的地铁站,铁轨在黑暗中延伸向远方。林夏喘着粗气,打开手机照明,却发现信号格全部消失。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她猛然回头,只见一列老式地铁缓缓驶入站台,车头灯照亮车窗上的衔尾蛇标志,而驾驶座上,坐着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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