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芬笑得暧昧:“这不等他过来接你下工么。”
沈知意当记分员的那半个月,虽然比较轻松,但唯一的不好就是要比别人上工早,下工晚,所以最后下工的人都知道,傅怀安是雷打不动要接媳妇下工的。
像这种打趣,沈知意都听过不少了,每次登记工分的时候,队员们看到傅怀安,就跟林淑芬一样笑得一脸暧昧,然后打趣道:“沈知青啊,你家男人又来接你了。”
沈知意早练就出城墙厚的脸皮来了,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扬起下巴得意道:“那芬姐可得让姐夫好好向我家男人学习。”
“哎哟,学学学,必须学。”
林淑芬哈哈大笑,两人结伴一块去登记了工分又交了农具,这才分开各自回家。
沈知意推开家里的院门,就闻到一股子肉香,不由得吸口气。
傅怀安听见声音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来,看见媳妇就笑:“媳妇,回来啦。”
“嗯,回来了,在做什么好吃的。”
沈知意洗了手就想进厨房帮忙,却被傅怀安拦住了:“你歇会,我来就行了。”
又道:“江城的包裹送来了,我放在了屋里,你去看看咱爸妈又寄了啥好东西。”
沈知意一听,脚步顿时转了个弯往屋里去了。
屋内的窗户半开着,书桌上放着一个不算大的包裹。
沈知意把包裹拆开,就先看到放在面上的信,想着可能和张佩兰有关,便忙拆了。
信是沈母写的,先是关心她和傅怀安的生活状况,才又提及张佩兰。
张佩兰下乡到了龙山大队,沈母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十分的吃惊。
话说张佩兰不择手段的顶替了沈知意原本在糖果厂的工作,这事还算瞒得挺严实的。
那年沈家被匿名举报,吃了个哑巴亏不说,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后来张佩兰如愿去了糖果厂上班,都当是她自己出息考进去的,谁也没想到是用了不光明的手段。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糖果厂的一个领导被举报和张佩兰有不正当关系,并举报张佩兰的工作是和这位领导的交易,顶替了其他人的。
举报的人虽是匿名,但收集的证据非常确凿,厂里非常的重视,当时就把那个领导和张佩兰都停职调查了。
这种作风有问题的事在这个年代还是很严重的,而且那位厂领导是有家室的人,就更加让人深恶痛绝。
但谁都没想到,事情刚发生还没传开时,张佩兰第一时间就把工作卖了,并报名下乡一走了之,把烂摊子都扔给了张家人。
张家人如今也是焦头烂额的,不仅整天被那个领导的家人来闹事,还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头都抬不起来。
见天的就是骂张佩兰不检点连累家人,又气她卖了工作一分钱都不给家里就跑了。
不过也实在没想到,她居然会跑到沈知意下乡的地方去了。
说完了张佩兰在江城发生的事,沈母又忍不住提醒女儿。
“佩兰这孩子平日看着乖巧机敏,没想到是个心思深沉还狠心的人,你遇到她就离远点,也别来往了。”
主要还是沈母觉得自家女儿聪明是聪明就是不够黑心,对上张佩兰这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容易吃亏。
沈知意又好笑又无奈,怎么在爸妈眼里她就那么差劲了。
不过想一想,好像爸妈说的也没错,不说别的,就看上一世那乱糟糟的生活就知道了。
她沉默的叹口气,把信重新收好放进抽屉里,打算还是听爸妈的话,只要张佩兰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去招惹她。
江城这次寄来的包裹都是些江城的特产,怕沈知意想念特意给她买的,还有一些红枣那些干货。
沈知意把包裹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收拾好,打算去厨房帮忙的时候,旺财就摇着尾巴“汪汪汪”的迈着小短腿进到屋里,咬着她的裤腿就往衣柜的方向拖。
沈知意往衣柜那边瞄了一眼也没在意,拎着旺财的脖子把他从裤腿上揪下来。
反而刚把旺财放下来,它又对着衣柜“汪汪汪”,并用爪子去扒拉衣柜门。
沈知意感到奇怪,旺财可从来没有这样的,难不成衣柜里有什么东西?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衣柜,但是也没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自己的,虽然从去年到现在也给傅怀安添置了些,可跟自己的衣服比起来还是少很多的。
而且也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有什么异样的。
还当是旺财闹着好玩,正打算关上衣柜门,就瞥见塞在角落里的一角黑色料子。
家里就这么点家当,沈知意都一清二楚,那一角料子显然是新放进去的。
她伸手拽了拽,没完全拽出来,便又拽了拽,最终拽出一件衣服来。
是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非常经典的样式,尺寸也是她的。
这会儿呢子面料还是有的,不过价贵还不好买,这么一件少说也要三四十块,可一点都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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