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一下子就躲到罗老三的背后:“爹,四叔今天卖了好儿,还打我。哪日你又出去做工一走十天一个月的,我和好儿直儿,被祸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罗老三听的心里咕咚跳了一下。
“娘,您老别气了,我这就把孩子带回去,好好说她。”
罗老三怕他娘再闹,说了一句,就忙带着老婆孩子出了正房。
罗安还在喋喋不休:“爹不在家,说不定都能把娘我们赶出去,娘手里可没攒下银子,我们都得饿死。”
坐在炕稍的罗老头,脸色黑沉,看向三房的眼神都是不善。
罗安最后那句话,他听进了心里。三房是该给个教训了!
罗老三本以为今晚的风波算是平息了,没想到临睡前,他娘又闹了起来。
在炕上撒泼打滚的,“把老三分出去,我这家里不养他们这几个白眼狼。明天就找里正来,把他们分出去。”
罗老三发急:“娘,你咋还和孩子置上气了,爹娘都在,我咋能分家。”
郑氏也急了:“娘,您老消消气。”
又骂罗安:“你个死丫头。看你惹得祸,让这一大家子咋活?” 分家出去,孩子爹挣的银子都用来家用,她还哪有银子贴补娘家?
看罗老三和郑氏都急了,罗老太眼里闪过得意。离了罗家,让你们出去吃苦挨饿,等再回来,看还敢不敢忤逆!
她闹腾的更欢了,不管谁劝都不改口。
罗老爷子假意的说几句,也说不通,只能叫了罗老三出来,状似无奈的道:“老三,你娘这个脾气,过几天就好了,要不你就带着一家子出去躲几天,等你娘消气就好了。”
罗老三见他爹也这么说,只能先顺着她娘,无奈的答应了。
罗安眼里闪过狂喜。
罗老太第二天早早就让罗老大去找了里正,做戏自然做全套,要不老三还以为她是吓唬他们呢。
“罗老弟,这咋就单独把老三分出去了,一点家产也不分给他,他一家子咋活?”里正听了罗老爷子的话,有些生气。这罗家平日就偏心,这回做的更是过分了。
罗老爷子嗐了一声,“还不是这个老太婆折腾的,不顺了她的意,她能舍出她那条老命。”
“里正大哥放心吧,以后我慢慢再贴补老三。”
别人家的事,里正也不欲参言,罗家的情况他心里门清。可罗老三一家子若是没地住没饭吃,他这里正可就不好看了。就这样,里正给三房争取了五两的分家银子。
罗老三和郑氏见事情无法扭转,只能回西厢收拾衣裳被褥,罗老太却是一个碗盘都不让他们拿。
罗安找出了记忆里她藏私房的地方,这都是她平日做绣活攒下来的,有一个二两的碎银子,还有几十文铜钱。
她偷偷去了里正家里:“王家阿爷,我家分了出来,就有单独的户籍文书了吧?”
里正:“嗯,不错!你爷和你爹都在分家文书上按了手印。我过几天去衙门里归档,就能领了新的户籍文书了。”
罗安:“王家阿爷,能不能现在就去衙门。昨天的事,您老想必也听说了吧,这。。。”
里正心里一动,这丫头倒是个有心眼的,这是防备着罗家拿了户籍文书,直接和王府订契呢。
罢了,罗老三这人品行风评都不错,就当帮他一回。
“可是丫头,那衙门里,也不是立时就能拿到文书的。”
“里正爷爷想必也是有法子的。”
“哈哈哈”里正大笑着,带了罗安去了衙门,呈上分家文书,又给了那办户籍的书吏二两银子,就拿到了罗家两份新鲜出炉的户籍文书。
罗老三和郑氏收拾完了,却不见罗安的身影,郑氏忍不住又骂了几句,她把这次分家的事都怪到了罗安的身上。
左等右等,罗老三要出去找时,罗安回来了,还拿了两份户籍文书。
一份自己揣起来,一份拿给了罗老爷子。
罗老爷子眼皮跳了一下,这和他预料的有些不同。不过也没事,户籍能掰开,也能合上,老三总不能跳出他的手掌心。
肃宁城的大街上,罗安还有一种不真实感,这么容易就分家了?难道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吗?
肃宁城的大街上,早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清甜的水汽里飘散着油滋滋的香气。早食的时辰已过,卖油条面茶的摊子还摆在街边。
罗安一家在牙人的推荐下,选了城北的一处院落。
院子不大,有些破败,据说主人家在城里讨活不下去,回乡下去了,这院子就一直出租着,前几日上一家租客才退租。
放下包袱,罗老三就急冲冲的往长青大街赶,今天上午有一份镖局的活计,留下郑氏唉声叹气的带着三个孩子,收拾屋子和院子。
罗安整个人都疏朗了起来,心情雀跃的张罗着去街上置办些米面碗筷等物,郑氏心疼的拿了一辆银子出来。
“呦,这是新搬来的人家吧,这闺女长的真俊,家里收拾的咋样了? “邻家大婶正从院子里出来,热情的和罗安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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