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朱珊对于网络上那些对凌霄言论的解释。
可是,这个视频在庞大的网络世界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朱珊觉得自己能做的,太少太少了。
凌樾也是如此,能找的人都找了,也更证明了这件事的复杂性和保密性。
这两人,这两个每次见面都撒欢的人,在这几天,就只有简单苍白的生活对话,就怕戳到对方的奔溃点。
虽然他们都没想到解决办法,但至少,一日三餐坐下来吃饭时,会稍微感觉到对方带来的支撑力。
没有凌霄消息的第四天,网上传出任兴延午夜在港口被抓捕的消息。
警方官方账号发了对此事的简短通报,说事情正在祥查中。
第五天,警方出了稍微详细的警情通报,大致公布了印日集团多年来,内部的违规罪行以及与多位高官联合作假行贿,舞弊贪污的罪行。
网上讨论度最大的,是通报中的天文数字,近百亿的人民币。
而关于凌霄,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这天,凌霄从警局出来了。
他没立刻联系朱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给李尚打去电话,交代他把先前准备好的资料带着来接他。
两人一同到了玉和市监狱。
坐在宽桌前,等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铁门解锁的声音,一个穿着监狱服,带着手铐,脸色黑黄,瘦弱的男人,行动缓慢的走进来。
他坐下,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两个男人。
一个面色温和,一个眉目犀利。
陈发强眼神木讷,把手放到桌面下,问:“请问找我什么事?”
李尚从容的掏出文件袋里的资料,念着:“陈发强,45岁,2013年11月26日,上午9点48分,于青蚨路二段驾驶出租车因操作不当撞伤一女子,许念。下车查验伤情后选择逃避不作为,而导致许念送医后救治不及时身亡,依法判决故意杀人罪,判无期徒刑。”
陈发强桌子下的手指微微搓了搓:“我已经服法了,你们还来做什么?”
李尚把文件收好,语气平淡:“你知道印日集团的事吗?监狱里能看新闻吧?”
陈发强抬头,眼眸里有片刻的惊慌,随即又迅速低头。
李尚:“印日集团后续怎么样还不可说,但是任先礼的罪行,死刑跑不了。”
陈发强语调僵硬:“我...我不认识,没听说过。”
“是吗?”李尚又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推过去,“你的儿子,自8年前出国留学,是任先礼私人账户每月按时拨款资助的。”
“我儿子是正规途径被资助!!!”陈发强抬起头,瞳孔微张,带着手铐的双手重重锤了一下桌面。
他因为瘦,眼球凸出,低沉道:“其他的,我不知道!”
李尚丝毫不慌,又拿出一份文件:“还有你老婆每月的医疗费,护工费,也是任先礼私人账户每月按时拨款。”
陈发强躲避眼神,收回双手,又放到桌面下。
李尚:“你可以说各式各样的理由辩解,甚至可以说你并不知道为什么任先礼会每月按时给他们拨款。”
李尚语气停顿,陈发强不得不抬头:“什么意思?”
李尚看着他:“陈发强,你知不知道,从下个月起,也就是明天,2022年1月1号,任先礼将不会再对你儿子学业,和你老婆医疗费用进行资助和拨款?”
陈发强所有的假装淡然,在此刻瓦解。
他的嘴唇止不住颤抖,他看见新闻的时候就在担心这个。
他做了如此畜牲的事,就是为了儿子和老婆。
可是事已至此…
陈发强低下头,微微摆动。
那是下意识的心里拒绝行为。
凌霄抬手,手指敲了敲桌面。
陈发强被突然的声响惊了一下,他颤微的看过去。
凌霄看着他,视线笃定,声音冷冽:“你被判故意杀人罪,是因为你撞伤人下车后坐在路旁,长达两个小时无任何救治行为。但是,如果是被教唆杀人,就不会是无期徒刑。”
陈发强额头很快出了一层细汗,连太阳穴都在颤抖。
凌霄继续说:“你要明白,你的儿子立马会被遣回国,你老婆也不会再有后续治疗,你儿子和你老婆现在没有任何工作能力,而你在这里,帮不了他们任何。”
监狱里自带寒气,桌子,凳子,铁栅栏,都是。
特别是无人说话时,就是沁人心的寒。
这是个能把热乎乎的人逐渐冰冻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
凌霄听见陈发强手铐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眉梢动了动,又开口:“你已经坐了八年牢,如果是被教唆杀人,由我们这位李律师为你辩护,你还有机会出去看一眼老婆和孩子。”
有机会,看一眼老婆和孩子...
这是陈发强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做那畜牲事,也是夜夜噩梦。
他当时撞了人,下车查看时,人还有呼吸,按照约定,他是要让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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