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年轻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端木槐猜测他可能不是因为职责所在，更可能是因为不受同僚欢迎才被迫接下“迎接”自己的任务。
“我是科尔裁判官，隶属于警务部门。”
眼前的年轻小伙子说话声音很紧张，他不敢盯视着端木槐，也不敢看玛丽和眠目佐鸟，只好望向旁边的墙壁，就好像上面的痕迹是什么名家画作一样。
“我们在十分钟前得到报告，说326区的淀粉处理厂发生了生产事故，需要立刻处理。”
“生产事故。”
端木槐微微翘起嘴角，这可真是一个非常含糊的术语。
“然后呢？你们来这里的时候有什么发现？”
“没………没有，审判官大人。”
科尔仔细斟酌着每一句话，生怕端木槐会掏出枪来给自己脑门一下（他应该庆幸，端木槐其实不太会用枪）。
“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只有一群工人围在这里，然后我们将他们驱散，保护现场。接着就接到通知等候您来此，大人。”
“有人碰过尸体吗？”
“在我们来之后没有。”
年轻人摇了摇头。
“那个齿轮小子你认识吗？”
“他是负责处理主沉思者的科技教士，我们见过几次，但不熟。”
“嗯。”
端木槐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尸体旁边，盯视着眼前的机械神甫。后者此刻已经彻底完蛋，它的身上有一条数据线还连接在沉思者上，不过这不是重点。
端木槐伸出手去，伸入那个机械神甫的尸体之中，将它翻了过来，接着他打开探照灯，盯视着眼前的尸体。在那被机械渗透的几乎已经被完全改造的身体缝隙之中，端木槐看见了几个类似肿瘤般的东西，他眯起眼睛，沉思片刻。接着站起身来，望向四周的工人们。
“你们谁和这个齿轮小子比较熟悉？”
面对端木槐的询问，人群涌动了片刻，然后一个中年男子从中走出———不过从他骂骂咧咧的捂着屁股的样子来看，他倒更像是被一脚提出来的。
“你是？”
“尊敬的审判官大人，我是法斯科技教士的仆从。”
男子颤抖了一下，还是乖乖回答道。
“我主要负责一些基础活儿，毕竟给沉思者擦拭香膏，点燃熏香一类………请您谅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解释，我要问你一些问题。”
端木槐摆了摆手。
“你在和他接触期间，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抱歉，大人，说实话，所有齿轮小子在我们看起来都挺怪的。他总是嘀嘀咕咕说一些听不懂的话………我也的确是听不懂。”
“那你有没有从他身上闻到过什么味道？”
“机油味？还是香熏味？差不多就是这些………”
说到这里，男子思考了片刻。
“有时候我也会问到一股恶臭，但是大人您知道，我不确定这股味道是不是来自于他………”
“……………这里的尸体淀粉主要供应巢都的哪个区域？”
“第326到第489区。”
“那玩意儿给我拿一碗过来。”
端木槐说着，指了指那边像是魔女熬药的大锅般的玩意儿。
“就要那里面的。”
虽然不知道端木槐要干嘛，但是那个男子还是乖乖的从大锅下面的接口接了一碗递了过来———嗯，这玩意儿近看真是卫生又健康，玛丽更是直接转过头去了。
端木槐伸出手去，沾了一点儿放入口中，仔细砸吧砸吧嘴巴，随后他眯起眼睛。对着旁边的科尔做了个手势。
“你过来一下。”
“是，大人。”
“你们都吃这玩意儿？”
“这………大多数人都是这么吃的。”
“这里一直没有爆发过什么瘟疫或者流行病是吧。”
“的确是这样，大人。”
说到这个话题，科尔顿时挺起胸膛。
“听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曾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圣人曾经来过这里，当时他看到这里的人过着穷困的生活，于是便向仁慈的帝皇祈求祝福。在那之后，我们这里的人就再也没有生过病了。”
“那是，这玩意儿干净又卫生啊。”
端木槐随手把那碗奥利给递给了科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齿轮小子的关系在哪儿？”
“您是说机械教会？它位于第329区………”
“谢谢，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端木槐友善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随后他打开通讯终端，连接到了琉米爱尔。
“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目前为止，并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琉米爱尔的声音传来。
“谋杀，意外事故，暴动，所有数据都处于平均值以下，没有发现异常数值。”
“所以说走现场比较重要，我倒是有所发现。”
端木槐呵呵一笑。
“我发现一个齿轮小子有被腐化的痕迹，从现在开始，封锁整个巢都上城区的通道，直到我们找到罪魁祸首，这条通讯网络是加密的？”
“当然，审判官大人，有任何人试图窃听我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那就好………对了，这座巢都主要负责是做什么的？”
“它是一座工业巢都，主要负责向邻近星域提供武器和材料。因为处于偏远星域，因此出货量倒不是很大，只负责供给自身和附近星区的武器和物资。”
说到这里，琉米爱尔停顿了一下。
“但是根据记录，这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的出货量并不稳定。”
“总督怎么说？”
“我没有办法，审判官大人。”
总督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些机械教士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我也希望能够尽快完成帝国交给我的光荣使命，可是它们总是以各种技术原因为由推脱………您知道，涉及到这方面，哪怕是我也没有办法。”
那倒是这样。
端木槐点了点头，内行想要糊弄外行其实很容易的，不要说机油佬，你随便去找个人管程序员都是一样，要是自己不懂技术，那就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机油佬的地位可比程序员高。
“那么就当做顺便，我去替你催一催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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