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下午,梁博文依然在电话里敷衍梁家慧,也让梁家慧感到给她留的思考问题的时间太久了。于是,她再次通过电话和梁博文联系,也用梁博清出差到这边为借口,相约了在周五搞个家庭聚会。梁博文满心纠结,不知该如何拒绝她的心意,再想到不得不见梁博清,才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不过,她想到不可能只是吃晚餐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也可能会谈论到其他的事情,抬头看了看坐在身旁的邹兢业,默然地寻思着:“难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连最起码的人格与自尊都要建立在失去,与痛苦地挣扎,和用带了不可避免被别人伤害,就得给予别人相同的待遇的基础上么?如果我们做女人的忍辱负重,而且并非不拘小节的那种不在意被冷落,或者被伤害,男人的人格与自尊就不会打折扣么?如果我们不努力争取这些可以做准女人的基本条件,难道是想用一个男人的错误来惩罚一个一心为家庭、事业,或者还会助力男人事业的女人么?”
周五的傍晚时分,梁博文听到了电话铃声,从卧室走到了客厅,看着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梁家慧的手机号码,身体微微颤抖着握住了电话听筒。她感到心里好像有无数的鼓槌敲打的声响,也觉得这些有节律的鼓槌声不停地叩击,却清净了她混乱不堪的心绪。她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冷静,感到那些平日里温顺乖巧的生活,此刻竟如被摔得稀碎地一面镜子,把生活的层层面面折射的不可理喻。
电话铃声固执地响个不停,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婉拒梁家慧的好意,可每一个念头都显得敷衍,刚理出了头绪的问题,居然又缠绕在了一起。
她犹豫不决的看了看时间,却听到院门传来了声响,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了一个窗外。她松开了握的电话听筒,快步地走到了门前,伸手打开了家门。
梁博清站在门外,话音柔和地问着:“博文,你还是先接电话吧!”目光落在了梁博文紧绷的脸上,觉得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他走进了家门,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呀?”却迈步走到了电话跟前。
他看到是梁家慧打来的电话,又带着兄长特有地沉稳与关切的语气,轻声地说着:“大家都好久没见你了,想借这个机会吃顿团圆饭,也没别的意思,你怎么好像有抵触情绪呢?”从来没看到梁博文怕过什么事,或者像现在这么犹豫和彷徨,还是拿起了电话的听筒,话音轻柔地说着:“姑姑,我是博清。”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转身看到了邹兢业,不由得笑着说着:“我刚到奶奶这边,博文和兢业都在这边了,我们一会就赶过去。”听到梁家慧回应了以后,把电话听筒放到了电话机上,轻声地喊着:“兢业,想舅舅了吧!”笑着抱起了走到身旁的邹兢业。
梁博文眼眶泛着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说着:“哥,你怎么回来了,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么?”抬头看了看梁博清,话音略沉地说着:“有些事,我必须自己面对,我也会自己解决。我只是想静静,利用兢业放暑假,规划一下我们以后的生活,才打算在这边多住几天。”想到定好了在周一回家看郑红秀,再看到邹兢业瞄了她一眼,又觉得太过情绪化,不由得嘟着嘴笑了起来。
梁博清轻叹了一声,走到了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你仔细想想,有哪件事不是需要一个人去独自扛过来的?即使你有事想不通,家人不还永远是你的后盾,你不能把我们推开,自己给自己制造情绪呀!”抬起手摸了摸梁博文的头,还是觉得梁博文因为遇到的问题,钻起了牛角尖。
梁博文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喉咙发紧,半晌才回应着:“嗯!”平静了一下心情,轻声地说着:“那……我们还是不耽误时间,让姑姑担心我们了吧!”快步地走去卧室,拿了出门带的随身包,又接着走到了客厅。
梁博文看到邹兢业又瞄了她一眼,而且这回脸上带了微笑,也接着趴在梁博清的耳旁说起了悄悄话,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感到心里好疼,也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沉闷,话音微扬地说着:“兢业,你看看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或者得为出门做点什么准备。”往家门口走着说着:“哥,你别宠他,他都多大了……”再看邹兢业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眼神里好像满是担忧与疑问,却又不敢贸然开口,换鞋子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一下。
梁博文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寻思着:“我想的和我看到的一点都没有错误……”想到这里,又在心里狠狠地责骂着:“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天真地以为和平能永远持续,却忘了矛盾总是在暗处悄然滋生。如果有问题不及时解决,认为妥协或许可以解决问题,却没有考虑越积越深的那些问题终究得得到解决。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白痴!没有我,邹兢业不过是少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母亲,而对邹楚威来说,没有我,他的世界还会更加地精彩。我活该有今天的下场,居然还把坏情绪发泄在家人身上,我怎么就不知道羞愧呢?我就像个忠于爱情的傀儡,在邹楚威面前放下了我所有的尊严;又像个被自己想法奴役的奴隶,到了可笑至极的地步。作为女人,我本该可以做到面对这些,可我却采用了回避,难道错了么……”
她沉浸在自我谴责的痛苦中,慢步地走出了家门,却听到邹兢业轻声地问着:“妈妈,是不是爸爸做错了事情,才让您忘了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您去做?”想到了梁博文站在电话跟前发呆,而且早就说了带他去看郑红秀,可是几天过去了也还没去。
梁博文的情绪竟然瞬间决堤,沉声地说着:“还不是因为邹楚威那个混蛋嘛!”认为不会再有泪水的眼睛模糊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也夺眶而出,也打破了“绝对不可以在孩子面前掉眼泪”的为母守则。
邹兢业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眶也跟着红了。梁博文心疼地将他牵在了手里,用手轻轻地捏着他肉嘟嘟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驱走他们的无措和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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