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瑾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工作到22点就睡下，而是继续批阅着各分区代表们提交的电子文件。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房间内的节能灯将光晕覆盖在桌面的全息投影上。三号避难区的水循环系统改造方案、第七农业站的辐射土壤改良报告、教育委员会关于增设废土生物课程的提案……每一份文件末尾都密密麻麻附着几十位代表的电子签名和修改意见。
手边的浓茶早已凉透，杯底沉淀着几片自种的薄荷叶。
林少瑾突然停在一份特殊文件前——那是整个沪杭的孩子们集体发来的《生产请愿书》，末尾按着上百个稚嫩的手印。最小的签名者才六岁，歪歪扭扭地写着"我也想帮忙"。
“驳回。”林少瑾心念一动，给这份文件做了批注，如果生产一线需要靠童工来填线，那就是全体沪杭各代表、各委员、各行政部门的严重失职！
"还没休息？"
黄祎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件旧毛衣，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面汤。汤面上漂着几片碧绿的菜叶，是阳澄湖新培育的抗辐射品种。
"马上就好。"林少瑾接过碗，指尖相触时，却察觉到她手上的茧又厚了几分，"你多注意休息，工作的事情是做不完的。"
林少瑾握着黄祎萱的手，闪过一阵心疼。
“那你呢？”黄祎萱并没有领情，而是反将了林少瑾一军，“你这几天总是工作到后半夜，自己的身体不要了吗？”
“咳，我没办法呀，我那是……”林少瑾正欲找个借口糊弄，黄祎萱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少瑾，你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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