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位中年大叔提及,木归客都快将那日狗口救人的事儿忘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分内之事,大叔你不必太客气。”木归客道。
“恩人果真是侠肝义胆,古人云: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果然不假!”大叔眼中流露出对木归客的高度赞赏。
木归客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憨笑着说道:“大叔,你过誉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恩人,还未请教你的大名呢?”大叔问道。
“我叫木归客。大叔你怎么称呼?”
“我姓齐,你管我叫老齐就好了。”
“对了,老齐,你以前是不是花家寨的仆人?”
“是啊。”老齐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那你现在是脱离花家寨了吗?”
“是啊!我以前一直在总寨做活,后来被分配去服侍三十九少爷,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老齐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厌恶之色,“那小畜生性格暴戾,残暴至极,动不动就瞪眼要宰活人。在他手底下做活,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朝不保夕,生怕哪一天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了,就被他给弄死。”
说到这里,老齐叹了口气,黯然道:“我早就想离开花家寨了,可还没等到卖身契到期的那天,就被那小畜生拉到黄石坪上去,唆使一群恶狗来追咬我们。若非有木少侠你出手救命,我现在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我现在暂住在这城里,给一个大户人家看座空房子,虽然挣不到俩钱,但人家老板管吃管住,倒也能凑合着过日子。”
“原来如此。”
听了这番话,木归客对老齐的遭遇深感同情。
“木少侠,你现在有事吗?要不你到我那儿坐坐?”老齐热情地邀请道,眼中满是期待。
“这……”木归客心中惦记着花承露的伤势,实在有些不情愿去,“要不改天吧。”
“木少侠,你救了我的命,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没办法好好报答你的大恩,但你总得到我那坐坐,喝杯热茶,吃顿便饭,让在下聊表寸心。”老齐一脸诚恳地说道。
“那好吧。”
木归客见他言辞恳切,不忍拒绝,只好欣然答应。
听了这话,老齐顿时欢天喜地,领着木归客沿着街道往前走。
二人穿街过巷,很快来到一户颇为气派的大宅院门前。
据老齐介绍,这是当地牛大财主的老宅子。现在牛财主全家都搬到新房子住去了,这老宅子又舍不得卖,便找了老齐来看守打理房子。
宅子总是要有活人居住的,不然少了生气,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老齐住在门房里,屋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具一应俱全,倒也有模有样。
老齐将木归客请进屋里。
木归客刚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北边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个黑衣少年,与自己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画的下面还摆着一张供桌,桌上摆放着香炉和烛盏,香炉里尚有几支已经燃尽的香头。
老齐注意到木归客在看画,笑呵呵地说道:“木少侠,你知道那幅画上画的是谁吗?”
木归客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你啊!”
“我?”木归客愕然道。
老齐兴致勃勃地解释道:“自从你救了我以后,我就一直想着能再与你见面,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于是我就找了个穷酸画师画了张你的肖像。当时我从你旁边擦肩而过,没瞧清你的长相,只记得你是个很俊朗的少年,所以给画师描述时,全凭着想象来的,所以画像与你本人差别挺大。画师画完画后,我就将画挂到了墙上,又整了香案,每天都要给你上三炷香,祈求老天爷保佑你平安顺遂。”
听了这番话,木归客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自古哪有给活人上香的道理,你老兄这做法也算是开了历史之先河了。且不说你这香火究竟烧到哪儿去了,万一有哪路邪祟附着于画作上,整日吃食你的香火,日久成精,你岂不是要遭殃了。”
老齐接着说道:“我原本不知道木少侠的名字,现在我知道了,也该给画像题个名字。”说着,他兴致勃勃地取出笔墨,提笔在画上肖像旁写下“木归客”三个工工整整的小字。
瞧见这一幕,木归客更是啼笑皆非,他觉得老齐质朴憨厚,懂得感恩,很是可爱。
他知道这是老齐的一番好意,便由得他去了,大不了自己离开前,在屋外烧张符纸,驱除一下邪祟,也好保老齐平安。
老齐让木归客坐下稍等,随即转身去烧了一壶开水,泡了一壶浓茶,奉给木归客品尝。
“不是什么好茶,请木少侠将就着喝。”老齐略带歉意地说道。
木归客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道:“已经很好了。”
“木少侠,留下来吃午饭吧,我现在去买菜。”
“不用麻烦,我坐会就走。”木归客连忙推辞。
“那怎么能行,既然到了我这,怎能让你空着肚子回去。”老齐坚持要留木归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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