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脱缰的狗,连主人都会忌惮三分,沈小姐谅解。”
一番话落地,宋知栀只觉得心中的复杂情绪越来越浓重。
越想越气,等到回过神来怄气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殿下,好歹我也是丞相千金,您能别用狗这个词来羞辱我吗?我可以听你的话,但是请您嘴下留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殿下我们只是殊途同归。”
看着女人气昏了头,反应过来后又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此时只觉得当真是有趣极了。
“每过三日晚上在你宫外等我就是,还有别让旁人看见,我会派人给你送解药的,沈小姐,祝你成功。”
带着疑问的尾音让宋知栀咬着牙同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此时小不忍乱大谋,卧薪尝胆,百二秦关终属楚!
“谢殿下。”
“此事只会死在我的肚子里,放心吧,我记住了。”
这完全是丧权辱国毫无人权的霸王条约,现在自己的小命捏在这男人手中,被迫低头。
宋知栀心中已经嫌弃极了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但是不得不赔着笑脸。
“劳烦沈小姐了。”
说完男人揉了揉女孩柔软的乌发,只觉得触感很好,忍不住多揉了一下。
突然女孩挣脱自己的手歪头磕在了床头的楠木上,顿时一条鲜红顺着额头往下流。
不知怎么的。
男人的脸色突然间变得不太好看,冷漠地看着女人捂着额头,眼里氤氲着黑雾。
那漆黑的眼眸透着悲伤和偏执。
“你想死?”
“我让你死你才能死,属于我的东西必须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地无条件服从我,你在反抗我?”
带着危险的声线像冰窖一样冰冷无情,女孩抬起头摇了摇头,撞击的有些头晕眼花。
“我没有,我只是腿麻了想挪动一下,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我没想死,况且我还有未完成的事现在惜命得很。”
狐疑地扫了女人抬着自己的腿麻木地挪动了一下,才收回了凶狠的表情。
“以后也不准死,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死。”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浮上一丝恐慌,听着少女说的‘现在惜命’,想都没想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几声,看着女孩不以为怪的眼神才想起找补。
“遵命,殿下对所有下人和合作伙伴都这么贴心吗?臣女还是荣幸能和殿下合作。”
宋知栀皮笑肉不笑地嘟囔着,却被男人悉数听进了耳朵,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弧度。
“沈小姐,我失态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男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伴随着飘渺的声调一同消散不见。
“或许你想办的事情,在九宫坊里能找到答案。”
……
——暴戾女将军被群狼环伺(24)——
秋九月,草木蒙尘,清风轻卷。
戴着一方轻纱的宋知栀站在九宫坊门口,化名海棠,就为了查刘莹的势力。
侧头望去两旁店肆林立,热闹的街市中络绎不绝的青幔马车路过,些许穿着华丽的官人都进了这儿。
这是京都最大的红楼,里面有听曲的,赏舞的,还有赌钱的,喝茶的。
来往的大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薄云遮挡不住的光辉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巨大的红木牌匾上还吊着些许流苏。
“让开!”
不远处传来身穿黑色飞鱼服的侍卫,语气高亢严厉,街边的百姓听到这厉喝声,无一不慌乱无措地让路缩在一旁的。
她心中咯噔一跳,赶忙捏着手中的钱袋子走了进去。
宋知栀来之前就打听过了。
那些飞鱼服的侍卫就是虞知白麾下的一方势力,她如今是暗察,怎么样也不想碰到那个白眼狼。
于是宋知栀便丝滑地垂着头躲开了那些开道的侍卫们,踏入了九宫坊的大堂。
丝竹混杂的靡靡之音流淌进耳畔,混合着脂粉的香气和茶香,不似寻常的青楼妓院,偌大的厅堂内,琉璃灯高高挂起,照的每一处案几矮桌都透着温馨暧昧。
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江湖侠士络绎不绝,些许坐在大堂中三五好友品着香茗,欣赏着台子中央的歌舞美色。
红绫飘动,腰肢轻盈柔若无骨,舞姿辗转,回首间摇曳生姿。
厅堂内人影窜动恰好遮挡住了她娇小的身躯,身后传来若隐若现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她就着身旁高大魁梧的身影,透过人影间的缝隙朝外面看了一眼。
那黑色飞鱼服的几个人腰间别着刀剑,往她这边走来了!
她认出来了。
那些飞鱼服的头子,就是原剧情中一直默默守护虞知白的头号侍卫狗腿子司哲。
前几日各个关口虞知白都派人拿着她的画像搜人,这侍卫头子肯定认识她的面容。
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不声不响地挤到了楼梯口,那红棕扶手上挂着飘动的红纱,显得更加如梦似幻,红纱浮动指尖,女孩沿着边缘若无其事地扭着腰与人群擦肩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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