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盒子里装的是骨灰?有死亡证明吗?”
死亡证明?
大魁脑子嗡的一声,顿感头大。
这盒子里的骨灰是他随意从锅炉里铲的散落骨灰,哪有什么死亡证明啊?
再说了,他这里本来就是黑产毁尸灭迹的地方,谁会给处理的尸体开什么死亡证明啊?
那玩意儿,他压根就没见过。
沉默数秒,大魁试图狡辩道:
“我就是一做法事的师傅,别人叫我代领骨灰盒,我就来了,别的什么手续之类的,我也不太懂。”
听着大魁的解释,苏锐皱了皱眉,虽说这里的火葬场是私立的,但也不可能这么不正规吧?
随即,他当场将大魁列入排查对象,面色严肃道:
“请您配合,将袖子挽起来。”
一听这话,大魁有些不知所措的依言照做了。
虽说他不知道警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只要不继续深究死亡证明的事儿,他觉得情况还是值得乐观的。
“苏大,有红斑!”
旁边一名刑警如获至宝,还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后腰。
大魁见众警如临大敌的模样,赶紧争辩:
“警察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经常给人做法事,被香烛纸钱烫到,这不是难免的吗?
再说了,这里面不少锅炉工都有这伤痕,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苏大,警讯通拍过了,没案底。”
一刑警收起警讯通,转头汇报道。
瞬间气氛稍加缓和,大魁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他听道上的人说过警讯通,那玩意儿只要对着你一拍,你坐没坐过牢,有没有案底,是不是在逃人员,一览无余!
此刻的大魁甚至还对刚才用警讯通的刑警报以感激的微笑,对他刚才一边亮警官证,一边板着脸的盘问,顿时不再紧张了。
“你说这里不少人都有这种伤痕?”
王征眼神看向苏锐,请示道:
“苏大,要不我通知一下他们,把这里所有人集中到前院来,咱们再逐一甄别?”
苏锐点了点头,王征当即拿起对讲机指挥起来。
刚才盘查大魁时,除了留下两名刑警以外,其余人手已经撒进去了。
这会儿要是不出意外,这家规模不大的火葬场,应该是该控制的员工都已经控制到位了。
刷!
这时一名肩扛二级警督的老民警,摸出一画像,笑道:
“苏大,一会儿人员集中后,我正好拿这画像对比,看看厅里画像师的水平!”
说着,老民警还拿画像朝大魁脸旁凑了凑,似乎在做比对。
见状,大魁刚放慢的心跳,瞬间飙了起来!
这是有备而来啊!
连画像都带了,难道自己的事儿发了?
“老吴,用不着拿画像比对。”
苏锐笑着摇了摇头道:“您忘了,白银案的画像怎么样?事后对比,其实与嫌犯挺像的,可当时逐一比对时,看出来了吗?
所以说这玩意具有不稳定性,还挺主观,咱费那劲干嘛?”
说话间,苏锐掏出手机,一边划开屏幕,一边讲解道:
“现在是科技时代,咱们也要有点互联网思维,有刘怀江这个嫌犯在手,直接开视频,让看守所的同志做远程比对不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扎心!
当苏锐说出刘怀江三个字时,大魁就像接到入狱通知书似的,瞬间面如土色。
他甚至都有点想铤而走险了,可一看到几位刑警腰里鼓囊囊的,刚刚鼓起的胆气,瞬间又焉了下去。
他是贩人,不是贩毒!
应该够不上枪毙吧?
再加上当了一年多的锅炉工,最多就是一个协助毁灭尸体罪,可能会被多判,但还到不了死缓的程度吧?
怀揣着一丝侥幸,大魁听天由命的闭上了双眼,随后还贪婪的深吸了几口自由的空气。
没过多久,只听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报告政府!他就是教我当人贩子的师父……”
再次睁眼,大魁只见两双强有力的胳膊锁来,直接硬生生的将他顶到了墙上。
而苏锐趁着上背拷的功夫,冷着脸问道:
“姓名?工作单位?”
“大名陆平安,长眠火葬场的锅炉工。”
大魁脑子里乱糟糟的像跑马灯似的,一边本能的回答警察的问话,一边想象自己出来的时候会老成什么样?
“锅炉工?不会是具体让你管焚尸炉吧?”
苏锐眉头紧锁,似乎感觉事情不简单。
眼看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大魁自认没啥好隐瞒的,于是敞敞亮亮的道:“就是负责焚尸炉,主要就烧烧尸体啥的,反正就是协助……
应该算不上主犯吧?我觉得我就是协助一下……”
“你烧的尸体,有死亡证明吗?就是具体身份信息!”
王征在旁,冷不丁的道。
当他见到大魁茫然的摇了摇头时,猛然将目光投向苏锐。
两人四目相对,当下意识到案子的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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