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能活下去!
被、干渴折磨到极致的陶萝什么都顾不上了,捡起块儿石头狠狠的砸向主藤,绿色汁液流出来的瞬间,她的唇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
甘甜中带着淡淡清香的汁液,味道比野果略差一些,但对于渴了很久的陶萝无异于琼浆玉液,她贪婪的吮吸着,直到唇边的这截藤蔓渐渐干瘪,再也挤不出多余的汁液来才停口。
盯着藤蔓剥皮后绿油油嫩生生的茎,陶萝低下头,咔擦一声咬了下去。
唇齿生香,余韵不绝。
半个小时后,陶萝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乱藤深处挖了个洞,舒爽的解决了生理问题。
诡异的几乎让人立时昏厥的气味蔓延开来,从枯井中飘散了出去,陶萝熟练的捏住了鼻子,有倒霉的鸟儿正从枯井上空飞过,忽然翅膀一软,生生的掉进了井底。
陶萝悲哀的发现,她的功力果然又精进了。
以前开口说话只能影响到一米之内的人和动物,而现在……她只是拉了一泡翔而已,枯井上空的鸟儿都中招了!
幸好她来到了这口勉强能通风的枯井,不然在暗无天日的地底解决问题,不通风不透气,陶萝觉得纵使自己的嗅觉已经强悍到了极点,也要在日夜熏陶中臭晕过去。
枯井中的日子漫长而无趣。
还好藤蔓的茎很长,陶萝吃的很小心,这株从前恨之入骨的藤现在是她的生命之源,她数着日子,就像小耗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啃着藤,一点一点挖掘着泥土将脚下垫高,幻想着有朝一日,她能靠强悍的毅力将枯井给垫平了,然后带着一身臭气高高兴兴的重返地表……
不幸的是,井底垫高不足一米,赖以生存的藤蔓却快要吃光了。
淤泥淹没了头顶,慢慢的进入口鼻耳朵,呼吸越来越艰难……熟悉的让人窒息的感觉,陶萝闭上了眼睛,恨不得像上次一样立时昏迷过去,这样就不用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然而这次她失算了。
濒临昏迷之际,脚下陡然一空,无数藤蔓被她压的纷纷断裂,漫长的坠落后,陶萝屁股一痛,忽然撞到了一块儿坚硬的石头。
小男孩的身体紧随其后,重重的砸在了她身上,长剑咣当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陶萝呆了呆。
没想到这个泥潭中的淤泥只有不到三米厚,谭底居然别有洞天!
所到之处是一个不大的石洞,密密麻麻的藤蔓将淤泥隔绝在外,头顶不时有淤泥掉落,陶萝选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将昏迷的小男孩儿放在地上,然后愁眉苦脸的等着他苏醒。
按照她的经验,被她口中散发出的怪味熏晕之后,至少要半个多小时才能清醒,而昨天她又吃了大量无名野果,呼出来的味道自己都受不了,也不知道病情有没有加重……
等待的时候,陶萝忍不住摸了摸男孩身上淡青色的道袍。
道袍的手感很好,从腥臭的泥谭中掉落下来,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成了泥糊糊,那件道袍却宛若新的一样,偶尔沾了几处泥团,轻轻一抖便掉落在地上。
而且这件衣服浑然天成,竟然没有任何缝制的痕迹!
而最神奇的却是随着小男孩儿一起掉落的银色长剑。
乱藤之中,长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就像一盏灯照亮了地底的黑暗。
战战兢兢的摸了一下长剑剑柄,陶萝再次确认,自己一定是穿了,她老家绝对没有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布料,也不会有这么光华流转的长剑,更没有会踩着剑在天上飘的小男孩。
陶萝忧伤的守在小男孩身边,思考着该怎么求小家伙带自己离开这鬼地方。
她不能说话,诚挚的眼神看起来也没什么用,唯一交流的办法就是写字……可谁知道这鬼地方用的什么文字啊!
死马当作活马医,陶萝思来想去,还是认真的把自己的遭遇写在了泥糊糊的坑壁上,写的时候还斟酌着措辞,务必真挚而饱含感情,深切的表达出自己悲惨的处境,一定要打动这小男孩幼小的心灵,让他大发慈悲带自己离开这鬼地方……
写完字后,陶萝觉得肚子有点儿饿,坑里的藤蔓上也结着星星点点的橙色野果,她顺手扯下来塞进了口中,还没咽下肚,肩膀上忽然挨了重重一脚。
“哎呦卧槽~”陶萝的痛呼还没喊完,原本躺着的小男孩已经如离弦的箭般弹出老远,捂着鼻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男孩捡起飞剑,嗖的一声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银色的剑光一闪而过,陶萝甚至连个关心的眼神都来得及丢过去。
更别说精心准备的那满满一墙壁字了,人家连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像逃离粪坑一样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陶萝有些遗憾的抹掉了墙上的痕迹。
生病之后,因着口中怪异的味道,亲戚朋友尚且躲着她,更何况一个素不相识的小男孩……
陶萝自嘲的笑笑,开始在黑暗中探寻出路。
从头顶的泥潭爬出去不太现实,她试探了一下两侧的泥墙,终于找到了一处土质还算松软的地方,这里有一条粗壮的藤蔓,是那堆疯长的乱藤的源头,植物生长的力量掀开了泥土,使这里变得极易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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