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猛地坐直身体，眉头拧成川字。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办公室陷入漫长的寂静，唯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在耳畔回响。
"您想保她，随时都有理由。"佳丽将文件整齐收进文件夹，"但这场棋局，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争。"她拿起手包走向门口，高跟鞋的声音在地毯上减弱，"李总，棋手和棋子，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
门重新闭合的瞬间，李总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想起雅思方才说"别忘了一年前的夜晚"时眼底的水光。他抓起电话按下内线："通知财务部，给模特部的雅思副经理追加一笔专项人才补贴。"挂断电话，他摩挲着举报信上雅思的名字，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夜幕如墨，华灯初上。雅思匆匆走进宿舍浴室，花洒的热水冲刷而下，却冲不散她眉间的愁绪。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混着白天办公室里未尽的暧昧气息，在瓷砖上溅起细碎水花。许久，她裹着浴巾坐到床边，发丝还在滴水。
妍婷抱着笔记本电脑凑过来，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雅思，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心事？”
雅思手指无意识揪着浴巾边缘，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妈下周要动手术，手术费还差一大截......”话音未落，手机在枕边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李总”二字，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下楼，我请你吃晚饭。”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不容拒绝。
雅思攥着手机沉默片刻，起身打开衣柜。粉色吊带裙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是李总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对着镜子将长发随意挽起，耳垂上的珍珠轻轻摇晃，恍惚间又回到了在秘书处的日子。
奔驰车停在宿舍楼下，李总透过车窗看着她踩着细高跟走来。粉色裙摆被夜风吹起，露出修长的小腿。他伸手打开车门，目光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停留：“上车。”
西餐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晕。牛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李总却无心用餐。他推过一个黑色手提袋，拉链拉开，十叠整齐的钞票泛着冷冽的光泽：“先拿着应急。”
雅思盯着钞票，指尖微微发颤：“李总，这......”
“你母亲的手术费，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专家。”李总打断她的话，端起红酒轻抿一口，“别拒绝，就当是预支你的年终奖。”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雅思，在我身边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雅思眼眶突然发热，想起白天办公室里的缠绵，想起佳丽说她是被抛弃的棋子。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谢谢李总。”
“叫我浩然。”李总伸手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血管，“你从来不是棋子。”他顿了顿，声音放柔，“明天我让助理陪你去医院，所有手续不用你操心。”
窗外，城市的霓虹倒映在玻璃上，与餐厅的烛光交织成一片朦胧。雅思望着眼前这个掌控着整个集团的男人，忽然分不清这份关怀是出于真心，还是职场博弈的另一种手段。但此刻，她只能将手轻轻反扣住他，在这暗潮汹涌的夜晚，抓住这一丝难得的温柔。
西餐厅外，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掠过街道。李总将车缓缓停靠在酒店停车场，车内的氛围随着仪表盘幽蓝的光暧昧流转。雅思解开安全带，粉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半寸，露出精致的锁骨：“浩然，我不想回宿舍。”
李总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记忆突然翻涌——初见时她抱着文件跌进他怀里，慌乱道歉的模样；庆功宴上她醉意朦胧哼着歌，发梢扫过他手背的酥痒。
“好。”他沙哑地开口，俯身替她解开另一侧安全带。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雅思主动倾身吻住他，带着红酒余韵的气息瞬间将他淹没。
酒店套房的灯光调得很暗，玫瑰香薰在空气中氤氲。衣物如蝶翼般飘落，李总将雅思抵在丝绒窗帘前，月光透过纱帘在她皮肤上投下斑驳光影。她的指甲在他后背留下细微的痕迹，喘息声与窗外车流的轰鸣交织成迷乱的乐章。
事后，雅思蜷缩在李总怀里，指尖无意识划过他心口的疤痕。那是某次商业谈判遇袭时留下的，她曾在深夜的秘书处，用棉签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药膏。泪水突然不受控地涌出，打湿了他胸前的皮肤。
“怎么哭了？”李总撑起身子，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却发现更多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他心头一紧，将她搂得更紧，“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雅思哽咽着摇头，埋进他颈窝，“我从没想过，在被那些人抛弃的时候，你还愿意这样帮我。”她想起白天佳丽的提醒，想起匿名账户里突然出现的汇款，“我以为自己只是个用完即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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