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手中的枪能发挥出优势,或许还有机会左右战局,这也是最理想的结果。
方才在屋顶上的第一轮扫射,一个弹匣打光,下面冲锋而来的贼人便应声倒下一片。这般恐怖的杀伤力,让苏尚清楚,对方肯定早有预知,并做出了相应计划。否则,怎么会特意安排一个如此厉害的家伙来对付自己。
苏尚一边思索着,一边朝着街面上开枪,尽可能地帮助衙差、护卫和农户们击退人数众多的贼兵。
然而,每次她稍作停留,尉迟磐便会迅速追上来。
只见尉迟磐双手紧紧抓住铁盾边缘,高高举起,后仰过头,随后如老农耕地般,带着千钧之力朝着苏尚所在的方位挥砸过去。苏尚根本来不及还击,抱着长枪匆忙跳开。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铁盾砸到的房屋木顶瞬间轰然碎裂,整块塌陷下去。站在下方与人缠斗的贼兵稍不留意,便迎面撞上了这厚重的铁盾。
紧接着,传来一声如血肉被压榨般的闷响,那贼人像吸满血后被大力拍死的蚊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化作了一块肉饼。
苏尚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之前跟着相公学了一段时间武艺,腿功和拳法的根基都打磨得深厚了些,此时派上了用场,救了自己一命。
正想着,苏尚见尉迟磐跃下屋檐去取盾牌,她立刻抬枪瞄准射击。而尉迟磐也始终紧盯着苏尚,她刚一抬手,尉迟磐便迅速躲进了街边的木墙后方。
伴随着枪声,一连串子弹呼啸着打过来,恐怖的弹头轻而易举地击碎木墙与石砖。一时间,木屑、石块、飞灰与地上的泥水四处飞溅。
尉迟磐刚躲到墙后,子弹就快要将整个木墙打烂掀飞,让他毫无喘息的机会。他不得不低着头,匆忙窜向别处……
此时,苏尚手中的枪管微微泛红,还冒着余烟,硝烟与血腥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她的鼻间。
她喘息着褪去空掉的弹匣,重新装填。而在屋檐下方,街道上的两伙人早已混战在一起,兵刃相交,双方都杀红了眼。
县衙前头,原本一百多人的守卫队伍,被两百多贼寇冲入,展开了激烈的绞杀。原本只是满是污秽的街道和无人的铺子,此刻已全部被鲜血浸染。墙面上、柱子上,满是血手印和人体的污秽。
不断有人倒在刀口之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越来越多,地面上几乎都快没地方落脚了。
苏尚的目光刚落下去,就看到一个农户被贼徒围攻,不断往后退去。慌乱中,农户绊到尸体,整个人顿时摔进满是血污的积水中。
贼兵们见状,一拥而上,手起刀落,将这名农户乱刀分尸。
在旁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或许是这名农户的亲人,哭喊着,手里举着菜刀就朝着贼兵们冲了过去。
他的菜刀砍在贼兵们的背上,顿时血光四溅。被砍到的贼兵惊慌失措,惨烈怪叫。然而,周边贼兵人数渐渐占据优势,他们转头举刀,朝着年轻人戳刺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声枪响传来,几道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的子弹射来。这几名贼兵顷刻之间便被打得支离破碎,举着刀的手被子弹打烂,飞进了人群当中。
他们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第二枚子弹便穿过了他们的喉管,直接将整个脖子都掀掉了一块……
其余贼人也同样凄惨,不是被打穿肚腹,就是被打掉双腿,只能哀嚎着趴倒在地。此时,江大宝浑身浴血,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喷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他从另一边冲杀过来,三两步就来到年轻人面前,一脚将年轻人面前受伤的贼寇踢开,似乎是想带他冲出贼寇的包围。
可紧接着,他就被身后偷袭过来的地痞扎了一刀。他痛呼一声,转身用力推开那人,随后一刀劈在对方的脑门上。
苏尚目睹着眼前这激烈又惨烈的战斗场景,心中焦急万分。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火枪,正欲再次举枪射击,为同伴助力。
然而,那如饿狼般纠缠不休的尉迟磐,不知何时已悄然逼近。只见他那高大壮硕的身躯,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手中的铁盾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向苏尚脚下的木房。
“轰”的一声巨响,木房瞬间四分五裂,木屑如暗器般四处飞溅。苏尚反应不可谓不快,可她终究未曾修习过轻功,在这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的房屋残骸上,根本无法稳住身形。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摔了出去,重重地砸进了一间陈旧的店铺之中。
刹那间,沉积多年的灰尘被这股冲击力惊起,如汹涌的浪涛般在房间里肆意飞舞。那刺鼻的尘土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苏尚连连咳嗽,眼前也变得一片模糊。
手中的火枪“咔哒”一声掉落在地,在这寂静又混乱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响起,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撼动,地面也随之轻微震颤,好似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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