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渐变大起来,九惜收了帐篷,去另一边喊无邪,她们得快点走了,再等下去,要是下了雪会很麻烦。
得知小哥悄悄离开的无邪很是有些郁闷,但眼下情况他也别无选择,这里的暴风雪,很危险。
九惜收拾好东西之后带着无邪原路返回。因为大风的原因,这雪山上,有些地方的雪层塌掉了,有些地方又因为坍塌或滑落的雪层堆积出现了不少雪包。地形出现了变化,三人之前留下的痕迹也早被风给吹没了,一时间竟有些进退维谷。
“怎么办,你还记得怎么走吗?”无邪看着眼前变得陌生的雪山,扭头问九惜。
九惜环顾四周,“有点眼熟,但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实在不行我们就打电话报警,等搜救人员搜救。”
“就你这认路的本事,竟然有人敢叫你带队进戈壁,不怕一去不回,小命不保啊!”无邪吐槽,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太低了,要是上边的雪滑坡塌下来就遭了,我们先去山顶。”
九惜点头,跟着无邪往山上走,边走边道:“我带的都是旅游景区,进得深的都是两三个人一起带的,我还没胆大包天到那种程度。”
到了山顶再去看四周,九惜很快找到了离开雪山该走的方向。
“哎,九惜,你有没有带墨镜啊,给我用用。”
旁边传来无邪的声音,九惜扭过头来,就见无邪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他早上动身时还戴着的护目镜已然不知所踪。
“你护目镜呢!”
无邪开口,简简单单两个字,“掉了。”
“你说的好简单好轻松啊!”九惜忍不住开口。
两人的装备都是谢雨臣临时准备的,物资基本是一样的。而无邪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九惜眼睛一直没好利落,见不得强光,再加上近一年来一直在戈壁待着,所以她会习惯性在身上揣着墨镜。他记得他上次去看九惜的时候,正碰上九惜倒腾她的破烂墨镜,他看着磕碜就给九惜送了一副。那墨镜挺贵,以九惜抠抠搜搜的性子,肯定不会随随便就扔了。
看着闭眼站在旁边的无邪,心里暗自腹诽的九惜在包里摸了两把,拿出来收好的墨镜,然后摘了自己戴着的护目镜给无邪,“戴好,这个小,没那么容易掉。”
闭着眼睛的无邪摸两把手里的护目镜,咧嘴笑笑,“放心,我没那么衰……哎,卧槽……”
也就背个包的功夫,九惜眼睁睁看着无邪从她身边消失了!
“救命——救……”
“你可真是……”九惜有些无语,她看一眼往山下滑的雪层,冲着往下滑的无邪喊了一声,“无邪,用登山镐!”她说完就抓着登山镐追着无邪滑了下去,往下溜的同时忍不住腹诽:真他娘邪了门了!
大片的积雪跟着无邪一起落下去,九惜很轻易看见山坡末端的断层,也看到无邪带着大量的积雪滚下了断层!
九惜暗骂,在临近断层时将手里的登山镐狠狠敲进山岩里,登山镐在冰层上划过一段距离之后卡在了岩缝里。半截身子挂在断崖外边,九惜冷汗直冒,她看着脚下二三十米的高度,正纠结该怎么下去,就见一个黑影从旁边掠了过去。
九惜挂在半空,两眼追着那影子跑去崖底滚了几圈,然后看他爬起来跑到一处雪堆边俯身揪出一个人来。
看清楚谁是谁的九惜只觉目眩,神情瞬间呆滞。她难以置信地看看小哥,再看看这断崖:三十米,十层楼高啊,他,他跳下去了!
九惜挂在半空,有些发毛,后脖颈兼带整个背后都凉嗖嗖的。她看着断崖下的小哥,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这还是人吗!他真的是人吗?
这么想着,她不由打个哆嗦。
见无邪得救了,九惜就没继续在断崖边当悬挂物,爬上去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等无邪两个上来。
坐在背包上,九惜回想刚才情况,下意识揉捏左臂。她手臂上新埋的钢板还没取呢。
去年进了两趟羊角山,她这胳膊折了两次。由于比较严重,医生建议固定一年再取钢板。
她养了这一年多,那次的伤还是留了不少毛病下来,这胳膊一直没恢复,肺也没好全。潘子也跟她一样,大小毛病一堆,也不知道以后还养不养的回去。
九惜坐在原地发呆,不时出现点幻觉,她就在账本上记下来,再接着发呆,偶尔起来走走,活动活动胳膊腿儿。
晚上,她坐在火边,看着跃动的火焰不知不觉又陷入幻觉当中。
“哎,别玩了,你赶紧去买菜,我做饭,她洗锅。”暖黄色的吊灯光下,穿着短袖的她拍了一把沙发上打游戏的男生。
“知道了知道了,等这把打完。”男生手指快速敲击手机屏幕。
“你啥时能打完?”她有些不悦。
另一边坐着看电视的女生戏谑一笑,“你这会儿能喊得动他,我把‘严’字给倒过来写,与其叫他,你还不如喊我。”
“那你去,锅他洗。”她开口。
女生听完这话就一个劲儿摇头,“我不去。哎呀,不是我不想去,我不是这两天没洗头嘛,要不然我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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