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神山上不让赶山,但我们总得活不,田里那些东西能值几个钱。”石岭旁边一人开口,声音里尽是苦涩。
拿自带的药酒淋了伤口,敷了药包扎,石岭又喝了几口,然后把装药酒的水壶递给旁边那人,“他阿妈有病,你晓得的。”
九惜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记起来边上那人的信息。他叫骆安,祖传的中医,跟石岭关系很铁。上次来这边的时候,骆安还教她认了几种这边山里特有的救急草药。
骆安母亲病的挺严重,人瘦的只剩把骨头了,据说是镇上医院都不接收了,靠着骆安配的药汤子吊命。
记起骆安,九惜顺带想起了另一边帐篷里半死不活那人,也是跟石岭关系不错的,“那边,是阿刀?”
“嗯。”石岭捏着根卷烟抽了口,低低应了声,又念叨一句,“都是命啊,唉……”
阿刀家里有五个孩子,老幺是个男孩,才三月大。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进来寨神山,骆安要采药,阿刀要猎东西贴家用,他劝不住阿刀,骆安老娘那个样子,他也没法劝,就只能跟进来,好歹看着他们。之前进山那几趟,最危险的那次他们遇到一头带崽的黑熊,被追了一道儿,所幸有惊无险,阿刀还得了一对花鹿茸。
“山里危险我们都知道,石大哥,别多想。”骆安处理了身上伤口,拍拍石岭肩膀,然后对九惜道:“多谢小老板容我们躲雨。”
“客气。”
傍晚,下了三个多小时的雨还不见停,九惜支了锅子煮吃的,看着外面的雨幕有些感慨。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来上次见过的,阿刀的小女儿,一个挺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叹口气,摸出来随身带着的小药瓶去了许青衫待的那帐篷,“把这个给他吃了。”
许青衫接过,倒出来一粒药,忍不住瞪眼,看眼九惜又看一眼手里粗制滥造的药瓶子,不大确定道:“这是,老头子的药?”
九惜点头。
许青衫看她,眼里带着谴责,“你咋能用这玩意装药?简直暴殄天物!”
九惜:“……”
许青衫还给她的是一个看着就精致的药瓶子,九惜把药瓶拿在手里晃了晃,听了下里边两颗药丸滚动的声音。
吃饭的时候,九惜想起来一件事儿,“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山的?从寨子到这边有近路?”
“有的。是条废弃的栈道。”骆安出声。
九惜想了想,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出来,指着上边画的草图给骆安看,“那这儿呢?从这儿到这边能不能抄近路?”
“这座山啊,有,有个水洞子能通过去。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走那边,今天才下雨,水肯定要涨,没个一两天褪不下去。你们不熟悉路,也没有潜水设备,闷在里边会死人的。”骆安严肃道。
能横穿一座山的水洞长度不会小,灌水之后确实是极度危险的,这其实和熟不熟悉路没太大关系了,中途没地方换气的话,神仙来了也一样。
九惜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只能按照她知道的路线过去。
凌晨的时候雨才停,倒也亏得不是雨季,否则她们怕是得在山上住一阵子了!
“小老板,等天亮我们就得送阿刀回去了,你们自己个小心。”
九惜点头。
起夜的邹云出去一圈,抓回来一只萤火虫,不过,它发出的光是天蓝色的,基本整个身体都在发光,而且长得也和正经萤火虫不一样,有四个半透明的翅,细看之下有点像无限缩小,还在躯干前端长了三对长足的蛇。
盯着那虫子看了好一会儿的骆安“嘶”了一声,“这好像是青虫,你怎么把它给抓过来了,拿出去放了,这弄死了不吉利。”
“青、青虫?它叫这个名字?”邹云一脸的不信任,她看一眼手里长得颇为漂亮的昆虫,有些嫌恶道:“青虫不是毛毛虫吗?这东西跟毛毛虫有啥关系?”
“不是青虫,是鲭,鱼字旁一个青,鲭虫。这东西少见的很,我们寨子里见过这玩意儿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寨里有说鲭虫出现,昭示来年风调雨顺,人寿年丰……”
“欸,咋不亮了,哎我去!这,这好像,死了?”邹云探手,下意识把手往骆安跟前凑了凑。
骆安避了一下,“我,我去找下老石。”
“哎……哎?真有避讳啊!惜姐……”邹云没叫住钻出帐篷去的骆安,只得把目光投向九惜。
“扔出去吧,记得自己消下毒。”
“哦哦。”
石岭两人天不亮就带着阿刀离开了。她们仨则收整装备,继续往山里走,隔天下午才算到了目的地。原地休息一个多小时,吃了点东西,九惜按照记忆里的定位,指了个挖下去也不会进水的地方让邹云两人帮忙开挖。
邹云两人速度挺快,很明显能看出来是有经验的,被许青衫隐晦嫌弃碍手碍脚的九惜心安理得坐在旁边休息去了!
“惜姐,挖着了,你来看看,是青砖墓墙,很可能做了夹层。”邹云从打的盗洞口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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