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是他们给巡盐御史林如海手下的衙役,起的外号。
“没有,没有,安全得很,您放心,可以安心的卸货。”孙得禄接过银子,应该有二两重,他与郑老油分,也有一人也有一两银子。
一个月,才轮到他们俩守两次夜,今晚总算没白来。
黄家小船上的家丁上岸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拿起桌上的马灯,对着运河上的盐船发信号。
黄志恒似乎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几人道:“走,让船靠过去,让大伙手脚麻利一些,卸盐快些,今晚上卸完盐,给你们发赏银。”
“遵命,少爷。”
天边飘过来一片黑云,正好遮住了月亮,二十艘盐船,向钞关驶过来。
运河上,浮着一层薄雾,二十艘吃水极深的盐船,像一群黑鱼悄无声息的滑过水面,逼近钞关,两艘盐船先靠岸。
黄志恒站在头船的甲板上,拇指摩挲着翡翠扳指。
“少爷,到钞关了。”
“落帆,下锚吧。”
“好嘞。”
岸上的孙得禄高兴的道:“郑老油,你在这里看着,我上去叫监督梁大人的账房先生下来,拿杆子丈量盐船。”
钞关上面有几个房子,监督安排有记账的与文书在上面休息。
只听到一个低沉的暴喝道:“你等胆子太大了,竟敢偷运私盐?”
鲁青鲁都司一身戎装走出来,身后涌出几百盐兵,盐兵手持火把与腰刀往下面冲。
黄志恒惊了,可是看见是鲁青又愣了,道:“鲁都司,您这是何意?”
走私盐,虽然避过了朝廷统一的税,也是要给盐运使陆观澜、鲁青这帮人上供的。
走私盐,不都是按照你们的规矩在干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嫌交得少了?
鲁青一挥手,两岸上震耳欲聋的铜锣声。
埋伏在芦苇荡里面的的小船,也冲了出来,在二十艘盐船后面,截住了要逃跑的船。
“黄家私贩官盐,无法无天,鲁某人奉命缉拿,你等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盐兵向已经靠着岸上的两艘船涌上去,盐兵将黄志恒等人挟持住。
黄志恒等人不敢反抗,反抗官兵了,就等于要造反了。
盐兵还不停,继续潮水般涌向
黄志恒心里,是觉得还不到那个程度,自家姐夫是盐补司的副将赵忠全,从四品官员,等姐夫与父亲去找盐运使陆观澜谈谈,或许只是银子的问题。
双手被盐兵捆起来,押到岸上,黄志恒挣扎着喊道:“鲁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是收到盐运使衙门给我们传的话,说今晚安全,才来的?”
这二十艘船,其实十几日前,已经到了几十里外了,只是听到韩王殿下在扬州查贪腐,与盐商,一直没敢运过来。
此时,鲁青身后走出一个身影,一位圆润白净的小胖子,约十七八岁,穿着杏黄色的绛纱袍,袍上绣着五爪龙纹,龙目微闭,嵌玉的腰带。
养尊处优的韩王,努力摆出天家的威仪,冷喝道:“好大的胆子,晚上走私盐,还敢说是盐运使让你们干的?这可要好好查一查?”
韩王身旁是贾环、曹竹斋、朱康、柳湘莲,还有八十名护卫。
马盛光带着一百名护卫,和五百盐兵,在黄家大宅附近候命。
秦遇也带着一百名护卫,在盐补司副将赵忠全的宅子旁候命。
这边只要抓住了这二十艘盐船,还有黄家的人,人赃并获,就会传令过去,马上抄家。
鲁青瞪着黄志恒,骂道:“混账东西,你们自己走私,还敢栽赃陷害盐运使?不要命了?”
黄志恒身后的盐兵,拿破布堵住他的嘴。
小胖子走到码头上,看着桌子上的两碟小菜,拿起酒壶闻了闻,有股酒酸味。
贾环伸手指了指哪个孙得禄,道:“你……过来。”
孙得禄胆怯的移步过来。
“这么晚,还有酒菜卖?”
孙得禄耷拉着脑袋,老实的回道:“就在前面,有几艘小渔船,有酒菜卖,热粥,瓜果,包子都有的,酸梅汁都有的。”
这附近都是旺铺与大仓库,对面是烟花柳巷,很多夜猫子晚上睡不着,找宵夜吃。
贾环从孙得禄手里没收了二两银子,往后丢给一名护卫,道:“去,买些酸梅汁,瓜果,热包子给殿下。”
贾环与曹竹斋劝韩王在家里等消息就行了,不用出来。
小胖子喜欢凑热闹,天黑就和贾环他们一起埋伏在仓库里面,一直等到半夜三更,都等饿了。
鲁青来到韩王身旁,躬身道:“殿下,人赃并获,人我是送去给巡盐御史衙门还是盐运使衙门?”
这是问韩王,人交给陆观澜,还是林如海审问?
朱康拿出小帕子,抹干净了一张椅子,请小胖子坐下。
小胖子摆摆手,道:“这些事,别问我,听我师弟的就行了。”
贾环对鲁青道:“一事不烦二主,人既然是你们抓的,就让你们审吧,我们殿下只有一个要求,涉案的人,必须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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