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不忘在美人面前树立,自己知恩图报,娇宠恩人遗孤的人设。
眼下自己已经被拖下了水,成了局中人,何况主动来替中书令说情的人也是自己,自己没有什么拒绝见冷芷霜的理由。
而摄政王府的正堂内。
美人身姿羸弱,一脸忧心的跪在大堂中央,与以往的风情万种不同,倒是有几分病西施的美。
冷芷霜瞥见那清冷矜贵的男人,进了正堂,瞬间压下心底的激动,做出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
“臣女拜见九皇叔,拜见娇娇郡主。”
见九皇叔和王府的小祖宗落了座,福伯赶紧安排人给这二位主子看茶。
宫人刚刚要将凉茶,在徐娇娇的面前放下,便听九皇叔声音微冷地说道,“给郡主换温的。”
徐娇娇白了他一眼,果然是演戏要演全套儿,当着美人儿的面对自己更得要体贴入微,照顾的事无巨细。
而从九皇叔带着小郡主进来,便被忽视的冷芷霜握了握拳,又重新说了一句,“臣女拜见九皇叔,拜见娇娇郡主。”
似乎方才自己当真没注意到美人似的,九皇叔这才将眸光落在冷芷霜的身上,但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全然不似方才看徐娇娇那般模样,声线也是极冷。
“冷姑娘这般作甚?是对本王的处置不满?”
冷芷霜被问的一噎,她没曾想到九皇叔竟然话语间这般犀利,毫不留情面。
但是毕竟是大家闺秀,打小见过各种大场面,她很快便镇静下来,捏着娟帕擦了擦眼角儿。
“父亲的身体一向不好,如今也已经知道对堂兄管教不严,母亲也已经将堂兄关进了祠堂。
只等父亲归来发落,或者交由九皇叔发落。还望九皇叔看在父亲忧国忧民的情面上,从轻发落。”
啧啧啧,徐娇娇微眯着桃花眸,在心底暗叹:
这冷大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还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既表明了中书令府的立场,又求了情。
不是驳了九皇叔的颜面求免了处罚,而是看在人家功勋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既求了情也有些变相的威胁,简直人精都让她做了。
徐娇娇饶有兴致地看向九皇叔,想看看他如何接招儿。
只见九皇叔倏尔冲自己扯唇一笑,性感的大白牙微露,看的徐娇娇眼皮子一跳。
这厮又要给自己挖什么坑?
果然怕什么便来什么!
只听九皇叔幽幽地说道:
“冷大姑娘说的这些,本王也不是未曾考虑过。
但是据京畿府尹禀报,你那堂兄冷然在京中调戏民女不是只此一次,中书令还帮忙疏通过关系。”
说着九皇叔扫了一旁的徐娇娇一眼,这把看的她不仅眼皮子跳,后脖颈隐约有冷汗沁出。
只听九皇叔顿了一顿,又道:
“中书令既往便有包庇的过错,不罚不足以不平民愤。
何况娇娇郡主长这般大,连本王都不忍让她受一丝委屈,别人又有什么资格?
既然冷大姑娘来摄政王府跪这一场,本王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听着摄政王的话,冷芷霜的心跳骤然加速,摄政王何时给过别人面子?如今竟然要给自己面子。
她慢慢扬起小脸儿,露出自己精致的容颜,眉眼间尽是感激,嗓音娇软又撩人:“臣女谢过摄政王。”
徐娇娇又在心底感叹,这般弱柳扶风的大美人,眉目含情又染着春水,自己一个女子都有被撩到,不知九皇叔会如何?
然而九皇叔邪魅一笑,眸光不解地问道,“冷大姑娘谢过本王作甚?”
徐娇娇眼皮子又是一跳,九皇叔这闷骚的葫芦里又卖着什么假药,直觉告诉她前方有坑。
果不其然听九皇叔又道:
“娇娇郡主方才提议,由冷大姑娘去替中书令跪着,也算是替父受罚了。
既考虑了冷大人年事已高,身体经不起折腾,又成全了冷大姑娘的一片孝心,不知冷大姑娘意下如何?”
果然坑来了!
徐娇娇咬了咬后牙槽,将九皇叔在心底翻来覆去地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但是九皇叔却当场否定了,本郡主的提议,说是冷大姑娘人美肉娇,受不得烈日炙烤,便免除了中书令的惩罚。”
说完徐娇娇看向一旁低着头的流光,冷冷地命令道:
“流光本郡主方才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卑职听到了!”,流光恭敬回道,小郡主奶凶奶凶的,他不敢听不到。
“还不赶紧、立刻、马上去按照皇叔命令去办,赶紧让中书令大人起身,免得美人垂泪,九皇叔心疼。”
流光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罕见地唇角儿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并没有反驳阻止的意思,这才冲着徐娇娇躬身抱拳:“是,卑职这便去传话。”
出了摄政王府,瞧了眼王府门口儿管家已经命人备好的马。
他瞥了牵着马的小厮一眼,摆了摆手,淡淡地开口:
“将马牵回马骝,不用骑马了,我走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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