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触到地面，李向前第一时间把手电筒光柱移向那只油布包。它就随意地躺在墙角，外层满是灰尘和污渍，看上去似乎很久没人碰过。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伪装罢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撩开包裹。光柱下，油布里露出一个黑色的皮包，正是他在何雨柱和许大茂交易时看到的那只。
“总算找到了……”李向前心跳加快，手缓缓伸向皮包的拉链。
可就在他指尖触及拉链的一刹那，一丝突兀的响声从井口传来——是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有人在上面！
李向前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撤回手，迅速熄灭手电，整个人贴墙蹲下，屏住呼吸。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轰鸣，仿佛随时可能暴露他的藏身之处。
“咔嗒——”井盖被人缓缓推开了。
李向前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上方的黑暗。借着稀薄的月光，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井口，似乎在观察着井下的情况。
“谁在那里？”那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李向前眉头一紧，心里飞快地判断着对方的身份。声音不像何雨柱，更不像许大茂，倒像是个他不熟悉的人。
“肯定是他们找来的帮手……”李向前心里暗骂一声，握紧拳头，紧贴着墙壁挪动了几寸，尽量把自己藏在更深的阴影里。
井口的人影站了一会儿，似乎没发现什么异样，低声嘟囔道：“可能是猫……”
听到这句话，李向前暗自松了口气。可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见那人突然开始顺着铁梯往下爬。
“该死……”李向前的脑子飞快运转，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采取行动，迟早会被堵在这里。
他悄悄摸向皮包，确认了皮包的重量后，迅速将它塞进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拉链拉紧。接着，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发现井壁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道狭窄的裂缝，勉强可以容纳一个人侧身钻入。
没有多想，他压低身子，悄悄挪到裂缝处，身体一点点地蜷缩进去，尽量把自己藏得更隐蔽。
不多时，那人已经踩着铁梯下到了井底。借着月光，李向前看清了对方的脸——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目光锐利而警觉。那人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提着一把折叠刀，闪着寒光。
“还真不是猫……”那人扫视着井底，目光逐渐落在墙角散落的砖头上。他走了过去，低头仔细查看，突然脸色一变，猛地转头扫视四周。
“谁在这儿？出来！”他低吼一声，握紧了折叠刀，缓缓向四周摸索而来。
李向前蜷缩在裂缝里，心跳如擂鼓，冷汗从额头滑落。他知道，这人一旦搜查到这里，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
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李向前的神经上。他屏住呼吸，手指悄悄伸向地面，摸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握在手里。
那人终于走到了裂缝附近，目光狐疑地盯着那片阴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举起折叠刀，缓缓探了过去。
“再近一点……”李向前在心里默默数着，手里的石头微微抬起，眼神死死盯住对方的动作。
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猛地，他一咬牙，挥起石头朝男子的手腕狠狠砸下！
“砰！”
男子吃痛，折叠刀脱手而出，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李向前趁势猛地撞开裂缝的墙面，弓起身子朝井梯方向冲去。
“别跑！”男子怒吼着捂住手腕，踉跄着追了上来。
李向前脚下发力，飞快地攀上铁梯，指尖刚触到井口边缘，一只手突然猛地扣住了他的脚踝！
“放开！”李向前怒吼一声，猛地抬腿，鞋底重重踢在对方的手腕上。男子吃痛松手，李向前趁势翻出井口，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着跑进巷道。
身后传来男子的怒吼声和凌乱的脚步声，但李向前没有回头，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冲进黑暗中，直到彻底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他靠在墙上，喘息着，怀里的皮包紧贴着胸口，沉甸甸的重量提醒着他——这场风波，远远没有结束。
李向前喘着粗气，背靠着一堵潮湿的砖墙，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怀里的皮包紧紧贴在胸口，透过衣物，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它内里那种危险而又令人不安的气息。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心里不停地翻腾，回想着之前的一切。
何雨柱和许大茂鬼鬼祟祟的交易、那人带着折叠刀的追踪、井盖下被精心藏匿的皮包……这一切，都远比他原先想象的更复杂。李向前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真正的答案，恐怕就藏在手里这只皮包里。
他知道，这皮包决不能在外面打开。这里不安全，必须找个僻静的地方。
李向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快步朝自己熟悉的一处废弃仓库走去。那里地势隐蔽，门锁早已损坏，偶尔他自己也会去那儿避避风头。
到了仓库后，他四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跟踪，才关上门，将皮包放在一张废旧的木桌上。皮包表面沾着污迹，拉链上还挂着些许泥土，显然之前被许大茂刻意弄脏过，企图伪装成废弃物品。
李向前盯着皮包，手伸到拉链上却犹豫了片刻。
“万一里面是危险的东西……”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可随即又摇了摇头，这时候不能退缩。
他缓缓拉开拉链，皮包里露出一叠叠厚厚的纸张，外加一个扁平的小铁盒。
“什么玩意儿？”他皱起眉，伸手抽出那叠纸，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符号和一些潦草的笔记。纸页泛黄，显然不是什么新近的东西。
他翻了几页，隐隐看懂了一些端倪。那些数字和符号，似乎是一份账目记录，但每一笔款项的去向都经过了复杂的伪装，有的还故意加了些误导性的备注。
“这是在洗钱？”李向前低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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