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枫丹人面前,芙宁娜那种近乎浮夸的表现在逐渐消失。她想着白淞镇的情况犯愁的表情,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少女几乎没有区别。
看到她逐渐平静下来,荧才开口试着跟她聊聊她所知道的预言。】
#那维莱特做过预案……对哦,之前救娜维娅迟了就是为了做预案来着。
#芙宁娜明明表现得很善良,为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肯说呢……
#……我甚至在想,她该不会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吧?不是不肯说,而是说不出来?
#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就直接说不知道呀?但她之前传达出的信息大体上都是“不能说”“信任我就好”,这不就让人焦躁了。
【芙宁娜承认自己对预言进行过调查。
而且,不是随意的、普通的调查。
“我的耳目曾经遍及整个大陆,为我探查情报。”她平静地说出了细思恐极的话语,“我也尝试过许多办法,想要维持住枫丹的海平面,不要再上升,可这一切终究无济于事。”
因此,事到如今,她才认清了现实。
“「天理」,不可与之为敌。「预言」中的那一幕……一定会发生。”
但这并不意味着放弃——即使她真的这么想过。
“命运真是完全不讲道理,也不遵守规则,仅仅作为预言开始的征兆,就要夺走那么多人的生命。”
与其说是在对荧说,不如是对她自己说。
芙宁娜几乎没怎么回应荧的话,但她已经做了决定。
“我没有代替人们接受命运的资格。在最后的一刻到来之前,一切都还不算晚——放心吧,我我会为大家将希望保留到最后的。”
她说着,抬眸,突然笑起来。
“我只是偶尔也想试试演个苦情角色的感觉,果然还是太不适合高贵的我了!”】
#“我的耳目曾经遍及整个大陆”。卧槽了。
#只有天理,不可与之为敌。
#总感觉芙宁娜总是很累的样子。
#……说是演戏,但实际上完全不是吧。
#好奇怪,芙宁娜就像强迫症一样,一定要维持最初见面的时候那种……就像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明星一样的表象。为啥啊?她自己都说几百年前她努力了好多次,那维莱特也说她绝不是看到的那样……她为什么非要表现出这样不可靠的样子?!
#连派蒙都能看出来啊?!
【即使能看出来她在装傻,但芙宁娜嘴硬的程度简直异常。
这样下去又要回到原点了,必须问出更多情报……荧轻轻咬了咬嘴唇,尽可能坦诚地看着她。
“既然你不需要分担……我是「见证者」,对我倾诉就好。”
——是的。她是外来者,是跨越星海之人。当她知晓了“日月之前的事”,都没有一个天理跳出来对她喊打喊杀,她是最安全的倾诉对象。
荧看着芙宁娜的眼神慢慢亮起来。她不敢催,只是看着芙宁娜犹豫再三,欲言又止。
最后,当芙宁娜叉着腰,笑着张开嘴巴,似乎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房屋在一段震动之后,四面墙向外倒下,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舞台灯光洒落下来,林尼单手拿着帽子,对观众席行了个礼。
“观众们,我的暖场表演已经结束,”他举手示意,“接下来可以开始对神明的审判了!”
在这个瞬间,芙宁娜理解了一切。】
#……没时间了?
#她动摇了!……不,没有。唉,那眼神完全不是原意说的眼神啊……
#这是……魔术!是林尼!是歌剧院!卧槽原来陷阱指的是这个!
#但还是差一点……怀柔的方式,刚才荧小姐已经失败了,要逼出“实话”,还差一些工作……
#……但是总觉得有种芙宁娜所托非人的,被骗了的感觉。
#真没办法,谁让她守着秘密不肯说。全枫丹都到生死关头了,这是真的眼看着要死了呀。
【“我可是「正义之神」芙卡洛斯,即为正义的化身,”芙宁娜抬起下巴,“你们妄想审判「正义本身」是不是有点太过荒唐了?”
站在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开口了,“我可以将你的这番话理解为拒绝审判的意思,没错吧?”
他示意了一下舞台的一侧。在那里,克洛琳德持剑默默上前。
“那么,你将拥有一次通过决斗来维护自己名誉的机会。”
克洛琳德摆开架势,毫不动摇。现场完全安静,众人屏息,芙宁娜默默举起拳头……
啪地张开手掌,摆出了像是举手投降的姿势。】
#那维莱特。这是真的万事俱备啊。
#而且把最后的退路堵死了。
#……向自己的神明举剑,克洛琳德这里的精神压力估计不是一般的大。
#芙宁娜举起手的时候,大家好像都很慌……
【观众席哗然,而芙宁娜高声宣告:“这一次我举起双手,是代表着我准备「直面审判」,不需要什么决斗了。”
当她一开口,仿佛漫天的星光都只落在她的身上。她承认自己的逃避,认定自己理应受到审判,舞台上的水神比任何时候更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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