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苏晴疯了似的回到菲律宾,却发现老街的古董店早已变成废墟。当地老人告诉她,那家店几年前就因火灾烧毁,老板曾痴迷画与妻子容貌相似的女子,可惜妻子早逝,他也随之疯癫。
苏晴不信邪,开始四处打听灵媒下落。终于在一个雨夜,她找到了蜷缩在破庙里的老妇人——正是当初预言的灵媒。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突然冷笑:“你以为预言真是天命?不过是你给了我可乘之机。”原来,古董店老板的疯癫故事在当地流传,灵媒偶然发现苏晴与画中女子相像,便利用她的不安编造谎言,只为骗取钱财。
苏晴瘫坐在地,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回到那片曾埋葬林远的海滩,将珍珠项链投入大海。就在这时,她瞥见远处礁石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远微笑着朝她伸手,身后是初升的朝阳。她拼命奔跑过去,却只触到一团虚无。
此后,苏晴开始投身公益,帮助那些因迷信陷入困境的人。她常在讲座上展示那封未送出的信:“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的猜忌。”每当夜幕降临,她会独自来到海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能看见林远的笑容在月光中闪烁,而那幅神秘的画,永远成了未解之谜。
五年后的一个黄昏,苏晴正在整理「破除迷信」公益讲座的资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邮件。附件里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1920年代的菲律宾海滩上,穿着传统服饰的男女并肩而立,女子的面容竟与苏晴如出一辙,而男子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串她沉入海底的珍珠项链。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小字:「想要真相,明日辰时来马尼拉圣安娜教堂。」
苏晴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次日,她踏上了阔别已久的菲律宾土地。圣安娜教堂里弥漫着陈旧的檀香,一位白发苍苍的神父颤巍巍地走向她:「等你很久了。」神父翻开一本布满霉斑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1918年,教堂附近的渔村爆发瘟疫,年轻的画家阿莱杭德罗与爱人伊莎贝拉为寻找解药,深入雨林。伊莎贝拉不幸被毒蛇咬伤,临终前将祖传的珍珠项链交给阿莱杭德罗,叮嘱他活下去。阿莱杭德罗悲痛欲绝,用余生绘制与伊莎贝拉容貌相同的女子画像,试图用画笔留住爱人的灵魂,却在绝望中逐渐癫狂。
「那幅画......」苏晴声音发颤。
神父点点头:「阿莱杭德罗死后,画作辗转流入古董店,而他的执念在画中凝结。当相似面容的人出现,执念便会苏醒,吸引心怀恐惧的人主动入局。」
话音未落,教堂的彩色玻璃突然渗出黑雾,画中女子的虚影在雾气中浮现。她伸出惨白的手,指甲深深刺入苏晴的肩膀:「把他还给我!」苏晴剧痛之下摸到口袋里林远的信件,纸张突然发出金色光芒,将虚影逼退。
「伊莎贝拉!」神父举起十字架,「你已被困百年,该放下了!」
虚影发出凄厉的哭喊,化作万千光点消散。苏晴瘫坐在地,发现颈间不知何时出现了淡红色的印记,形状竟与伊莎贝拉当年的蛇咬伤一模一样。神父叹息道:「这是轮回的印记。你与伊莎贝拉共享同一份执念,唯有真正释怀,才能斩断轮回。」
离开教堂时,苏晴在台阶上捡到一枚贝壳,里面躺着一颗崭新的珍珠。她将珍珠重新串成项链,戴在颈间。当晚,她梦见林远和伊莎贝拉并肩站在阳光下,向她点头微笑。海浪声中,两个时代的遗憾终于随风而散。
此后,苏晴的讲座多了一个特殊的环节——她会展示那枚贝壳珍珠,轻声讲述这个跨越百年的故事:「有些轮回看似偶然,实则是心的指引。唯有放下执念,才能遇见真正的光明。」
苏晴将珍珠项链与林远的信件捐赠给了香港历史博物馆,附言栏写着“跨越时空的救赎”。展品开放当日,一位戴着墨镜的老妇人在展台前驻足良久,临走时偷偷塞给工作人员一张字条:“告诉苏小姐,古董店地下室第三块砖下,有她要的东西。”
循着线索,苏晴在菲律宾老街的残垣断壁下,挖出一个铁盒。盒内除了阿莱杭德罗未完成的画作草稿,还有一本日记。泛黄的纸页记载着惊人秘密——原来伊莎贝拉并非死于蛇毒,而是被嫉妒她的灵媒下了诅咒,所谓瘟疫不过是掩盖真相的幌子。当年的灵媒家族,正是如今那个预言骗局灵媒的祖辈。
与此同时,苏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每当靠近教堂或古董店旧址,颈间的珍珠便会发烫,皮肤下隐约浮现出诡异的纹路。更可怕的是,她在镜中偶尔会看见伊莎贝拉的面容一闪而过,耳边响起冰冷的低语:“该报仇了......”
为彻底终结这段孽缘,苏晴再次拜访神父。神父颤巍巍取出一本古老的驱魔手册:“伊莎贝拉的怨灵虽散,但诅咒的根源未除。你们共享的不仅是面容,还有她未完成的恨意。”手册上记载着破除诅咒的仪式——需要集齐当年参与谋害伊莎贝拉的家族后人的血,在圣安娜教堂的祭坛上焚烧灵媒祖传的咒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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