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走进无涯洞，其实现在的他有些忐忑。
不知道为什么师祖无涯佛尊单独叫他过来。
难道师祖发现了什么？
自己要不要先一步逃出药王山？
整个脑中一团乱麻。
但最终还是决定见师祖一面。
以佛尊单手镇压大巫犳的实力，没准早就知道自己底细了。
而大巫犳逃走前那一句“西方教”，显然也看出了师祖的底细。
就像前世网络上常说的那样，生活就像XX，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尽情享受吧。
不多时，张阳恭敬的站在无涯佛尊面前。
“师祖！”
无涯佛尊缓缓睁开眼睛，“张阳，你来了。”
“嗯...师祖，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阳开口问道。
他想知道佛尊所知的，与自己知道的一样不一样。
无涯佛尊直接伸出手，只见一股灰色的气雾不断在撞击一层看不见的法阵。
“天外之魂！”
张阳眸光中猛然闪过一丝讶然，“天外之魂！”
无涯佛尊微微点头，“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这东西！”
“嗡~”
听到这句话，张阳脑中轰然炸开，原来无涯佛尊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夺舍而来。
这天外之魂，不单单说的是大巫犳，也是说的他。
沉默半晌，张阳苦笑一声，“师祖，原来您都知道啊！”
也是，佛尊是什么样的存在？
相当于这万千世界顶端，又怎会看不出？
“我佛门有种说法叫宿慧者，所谓的宿慧，就是天生的智慧。
而且佛门也有灌顶转世一说，天外之魂罢了，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东西。”
无涯佛尊缓缓的说道，似乎对于张阳的身份没有那么介意。
张阳微微一怔，“师祖，我也是天外之魂！”
无涯佛尊神秘莫测的笑道：“痴儿，你怎知你不是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你怎知你经历过的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虚幻？”
“啊？”
张阳愕然的抬起头。
是啊，难道是没有喝孟婆汤？
还是我本来就如大巫犳一样，也是天外之魂夺舍。
或许前世的一切皆是虚幻。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他的思维因无涯佛祖的一句话，陷入了无限的死循环。
现实？虚幻？系统？
就在张阳不断在否定自己与肯定自己之间来回拉扯的时候。
现实中他的身躯开始不断明灭，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
身后更是涌现出一轮深邃的黑洞，黑洞中似乎有无数的天魔在觊觎着什么。
无涯佛尊看了一眼，身上佛光大盛，佛光透过黑洞直接穿透了众多天魔。
被佛光穿透的天魔，甚至来不及惨叫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是谁，我来自哪？我将去向何方？”
张阳嘴里呢喃道。
话音一落他头发由黑转白，气血枯败，肌肉萎缩。
整张脸上满是皱纹，就好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一向淡然的无涯佛尊，此时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可惜。
“哈哈...活该，活该啊！西方教还是这么卑鄙，竟然利用我为弟子炼心渡劫。
可惜此子佛法不够，杂念太多，哈哈...”
被无涯佛尊禁锢在掌中的大巫犳，癫狂的大笑，笑声中满是快意。
‘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在临死前幻想罢了！’
张阳神神叨叨，如同疯子一般狂笑。
他...还是那个炮灰雇佣兵。
鼻尖传来阵阵硝烟的味道，耳边则是枪声、手雷、炮弹的杂乱响声，眼前的战壕中皆是战友的尸体。
斜躺在战壕中，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盒白将，从皱皱巴巴的烟盒中抽出最后一支烟。
“啪~”打火机火苗灼烧着烟丝，四散开来。
“嘶呼~”
长长的烟柱喷出，小小动作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咳咳...”
“果然，不过人临死前的幻想罢了！”
张阳嘴角溢出鲜血，子弹入体激发肾上腺素开始慢慢消失，剧烈疼痛感阵阵袭来。
意识开始模糊，再吸最后一口，就可以去了吧...
艰难的抬起手，哆哆嗦嗦的的把烟头塞进嘴里。
“嗯？这是...”
奋力睁开眼睛看着左手如同纹身一般的血线。
“臻...臻儿！？一线牵！”
刹那间，他仿佛意识到什么。
“咔嚓~”
战友、香烟、枪械、泥土、硝烟...,眼前的一切如同镜子一般碎裂。
现实中张阳那几近虚无的身躯，再一次凝实。
白发转黑发，血肉再次充盈，神魂无漏！
此时大巫灼的笑声戛然而止，震惊的看着张阳，“过...过了！”
西方教的渡劫炼心方式变态无比，很少有弟子能渡过。
可一旦渡劫，便神魂无垢，天魔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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