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柳如烟与三位清倌的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耀祖的天灵盖上!
他整个人彻底傻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这尼玛真是见了鬼了,他真想喷血了!
天理何在!
道德何在啊!
良心何在吗?
全都被狗啃了吗?
柳如烟面不改色,绝美的脸颊没有任何表情。
真相……重要吗?
这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选择!
此时此刻,高阳这看似无厘头的举动,却再也不加掩饰的展现出了他的目的!
柴炭市场,必崩!
林家,将灭!
一个即将覆灭的林家,一个威名赫赫的大乾活阎王,这哪怕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那就更别说,一直都想跟高阳搭上关系的柳如烟!
但说实话,她也没想到高阳竟会动用如此无耻的手段,这手段也太脏了!
“柳如烟,你这个贱人,你也诽谤我!”
“我杀了你!”
林耀祖反应过来,发出凄厉绝望的嘶吼,眼睛如要吃人一般。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知高阳的目的!
这他娘就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林家,针对整个柴炭市场的局!
这柳如烟,也是高阳的人!
“大胆,谁敢在胭脂阁内放肆?”
一声清冷的娇叱响起,刘钰儿带着十余名气息彪悍、手持短棍的护院瞬间涌入,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射向林耀祖。
柳如烟停步转身,面色平静,三位清倌人站在她身后,同样面色平静,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林耀祖扫向一旁的看客,试图看到几道信任他的眼神,然而他看到的,唯有惊疑不定、唯有林家太狂了连高阳都敢惹的震撼目光。
林耀祖身子一软。
他嘴唇发颤,两腿发软,朝身边的壮汉道,“走,回府!”
“快,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天……要塌了!!!”
“……”
朱雀大街。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楚青鸾宛然一笑,绝美至极。
她不由得朝高阳道,“夫君,你这招碰瓷栽赃,可真是……缺了大德了!我估计那林耀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以此引爆舆论,瞬间点燃全城怒火,真是一步绝妙狠棋!”
上官婉儿却好奇道,“夫君此计虽妙,但有一处隐患,雅间内尚有柳如烟等人在场,林耀祖情急之下必定会寻她们作证,若她们反口,岂非对夫君不利?反倒坐实了栽赃之名?”
高阳闻言,一双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缓慢而富有节奏的敲打着,他摇了摇头。
“这林耀祖手笔颇大,请的是柳如烟作陪。”
“柳如烟这女人不简单,似是胭脂阁内真正做主之人,她虽极馋为夫的身子,却也是一个聪明人。”
“我这番话一出,她一定会知道我要对长安城的柴炭价格下手了,一边是我,一边是将要覆灭大祸临头的林家,这并不难选!”
“林耀祖不问还好,这一问……那可就更做实了这件事!”
“至于这谣言太直白,这无伤大雅,对市井小民而言,越是简单粗暴、狗血淋头的故事,才越有传播力,才越显得真实!”
高阳摇着头,目光极为平静的道:“人性如此,难以遏制,他们要的往往也不是真相,而是情绪,是发泄的口子!”
“嘶!”
两女闻言,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出林耀祖将柳如烟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之时,来自柳如烟的暴击!
惨!
太惨了!
“兄长,我们现在去哪?”
这时。
高长文在一旁好奇问道。
“长安城西,贫民区!”
高阳答了一声,目光缓缓落在一旁的高长文身上,带着一股难言的慈爱。
高长文见此表情,不由得虎躯一震,“兄长,你别这样看愚弟,愚弟有点害怕!”
“你该不会盯上愚弟了吧?”
高阳闻言,断然否定。
“长文,你我可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为兄岂能坑你?”
说话间,他亲昵的拍了拍高长文的肩膀。
高长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渍,一脸如释重负,“兄长这样说,愚弟就放心了。”
很快。
随着马车一路急行。
长安城西。
贫民窟边缘,一片废弃的土屋院落相连,远远看去,便觉十分破败。
此时。
寒风凛冽,雪花纷飞。
贫民区外,一个奇特的、带着烟囱的铸铁炉子已经架好。
吴广正带着一队精悍的护卫肃立四周。
当瞧见高阳的马车到来,吴广连忙上前道,“大公子!”
高阳缓步下了马车,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袍问道,“都准备好了?”
吴广连连点头,“一切全都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全都准备好了!”
高阳点了点头。
随即,他直接朝着空地最中间的圆台走去。
“咦!”
“这是谁?”
“嘶!俺…俺想起来了,是活阎王!是咱们大乾的活阎王高相,他怎么到俺们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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