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兜的措辞已暴露了内心的动摇：“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种荒谬的指控？”
见冬司不答，兜马上想到了什么，调整呼吸节奏，继续问：“前辈是想策反我？”
冬司笑而不语，他清楚兜会自行补全逻辑 —— 太聪明有时候反而是缺点。
聪明人最怕的，不是谎言，而是被戳破的巧合。
海风呼呼地吹了又吹。
树影在正午阳光中摇晃。
远处传来饲育场准备放午饭的工人吆喝声。
兜突然没了边界感，猛地抓住冬司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冬司的泥流衣都晃出了波纹：“证据。”
“没有证据。正如你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团藏的弃子。” 冬司看兜终于没了分寸，淡定地指着自己被死死抓住的手腕，提醒兜他此刻激动失态了，“不妨直说，即便我告诉你这是离间计，可这也是阳谋。真相就摆在那儿，我笃定不会输。你若有本事，就当没听过。至于真假，凭你的间谍手段，自能找出正确答案。”
兜松开手，迅速恢复平静神态，后仰的头碰到了树干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出几个字：“前辈的离间计很拙劣。”
“管用就行。” 冬司看着这个素来从容的间谍精英，此刻像被抽走脊椎的蛇，知道火候到了，“团藏需要的，是永远被他完全掌控的棋子。而成为尸体的你，无法开口的院长，对他而言才算安全。你们错在太能苟活，执行了太多机密任务，知道了太多绝密情报，却没本分地死在任务中。”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兜的声音冷得失去了感情色彩。
“我需要你活着。” 冬司转身走向海岸线，“哪怕你不在意自己死活。可你一定在意院长的安危、在意院长对你的态度。聪明的你还一定知道你们都终归逃不掉。”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吞没了脚步声。冬司在沙滩上留下两串浅浅鞋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 兜保持着三步距离跟了上来。
“前辈想要除掉团藏，需要我这把刀。” 兜的嗓音恢复了平日的温润。
“团藏只是对我有威胁，又不是要我死。而他对你和院长早已经设下了死局。所以，你不是我的刀。除掉团藏本就是你的事，哪怕我和许多人都从中受惠。” 冬司转过身，他知道，这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前辈别忘了，前辈也知道团藏私藏了白眼。” 兜也有自己的盘算。
“单单知道白眼一事算不得什么，我有众多亲友在木叶当人质，还有三代火影护着，一时三刻还不会有啥危险。别跟我讨价还价了，你想办法去动摇根部更多的人，若有机会，我会帮衬一把。” 冬司微笑着一挥手，往任务大楼迈步就走，补了一句，“你要是不急着去查院长还认不认得你的话，先帮我查一下最近雷之国的那些船。”
“前辈这做派，不会是想取代团藏成为我下一任效忠对象吧。” 兜站在海风之中，衣衫猎猎。
“我不是团藏，也控制不了太聪明的人。” 冬司话音刚落，便瞬身消失，独留了这一句话，瞬间又被浪涌声卷走。
只要那愣住的家伙来不及拒绝，冬司就当兜默认答应给他干点 “举手之劳” ，好用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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