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这次叫你过来的主要任务了！”
在聊完了一些相对琐碎的安排之后，顾承渊指尖在刚由普光强铺到茶几上的世界地图上轻轻叩了两下，让原本略带松弛的空气骤然绷紧。
他抬眼看向张振国，目光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关于铁道部队开辟南下通道的事，我已经敲定了最终方案。”
“首长请指示！”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铁道部队司令员张振国下意识挺肩收腹，坐直了身子。
作为铁道部队司令员，他嗅到了任务里的硝烟味，能让战区最高指挥官用“敲定”二字的部署，从来都不是寻常工程。
“经过慎重思考，我决心打通夜省至东南亚的铁路干线，为下一步进军东南亚铺设动脉。”
“这几次能源安全会议上讨论的燃油问题你都清楚，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而解决能源困境的方向，无非北上、或者南下两途。” 说到这里，顾承渊运指如刀，重重的从地图上的秦、甘两省划过，力道重得几乎要戳破纸面。
“但北上要面对西方战区、和新省建设兵团，在没有足够理由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刀刃向内，巧取豪夺！”
“因为我们同样是周邦军队、是正统！不是分裂国土的军阀，所以在对方没有主动挑衅的情况下，炮弹绝不能先落在同胞的土地上 ——这是底线！”
张振国的指节在膝盖上抵出白痕，他参加过三次能源战略会议，清楚北上方案的痛点，最大的问题就是道义问题，不占大义...
虽然很多人都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但倘若胜利者真能掩盖一切，也就不至于会流传出这句话了...
人在做，天在看，历史最终会给出真实的评价，无非早晚的问题..
作为中州战区的一员，大家都是有思想、有信仰的军人，对外是一回事、对内又是另一回事，谁都不想自己百年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西方战区我们会积极接触，尽可能达成像对南方战区一样的合作关系，用工业换石油！”
“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南下是我们的第二手准备，是为我们的能源安全做兜底！”
说着，顾承渊将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推到铁道部队司令员张振国面前：
“你们铁路部队延伸的极限，即代表战区力量的投射边界！”
“但你们要做的不只是铺铁轨，而是铁轨延伸到哪里，维护站、补给站、防御哨就得建到哪里 —— 这六千公里的铁路，得像脊椎骨一样能造血，还能扛住冲击。”
“毕竟铁路如此漫长、又深入东南亚，不可能全靠战区支持，战区既没有、补给线也拉得太长！”
听到这里，张振国下意识皱起眉头‘听首长这意思，战区是想啥都不出，全靠白嫖铁道部队啊！’
‘可战区都没有，光凭一个铁道部队，能支撑起这么漫长的运输线吗？’
然而，顾承渊的下语句话却是让他心中狂喜：
“到这个时候也该发挥作用，反哺战区这条即将新建的战略运输通道了！”
“为此，在上次我给你们的政策基础上，战区将再次下放更多的自主权。”
“比如与沿途所有幸存者势力的接触、物资设备的征用、据点的合作或清除 —— 这些事，你们铁道部队有权自主处置。”
“换句话说，铁路沿线区域内的一切事务，你们铁道部队可以自裁！”
“唯一需要保证的，就是按期完成铺设、并在后续过程中，常态化维持这条‘泛亚铁路东南侧动脉’的运行通畅！”
“就像之前说的，产生的收益，战区不会抽取，除维持铁路外，其余可自行处置，用于铁道部队的发展！”
随着顾承渊话音落下，战区铁道部队司令员张振国不禁瞳孔猛缩，大半个手掌下意识按住文件袋边缘的封泥，生怕它跑了。
‘自主处置’这四个字在首长的语境里，几乎等同于将铁路沿线区域划归给铁道部队，或者再说得大逆不道一点，就是自成一方啊、独立王国啊！
“首长，您不会是在考验我吧？”张振国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疑神疑鬼的转头看了看周围。
看到张振国这副模样，顾承渊不禁哑然失笑，系统的干部自己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
如今他也进一步想通了，既然系统给了百分百忠诚的挂，那自己就把他贯彻到底，适当放这些有能力的干部领导出去飞吧！
反正到时候无论肥瘦，都还在系统给自己建造的笼子里，飞不出手心！
既然要成大事，心胸不妨再宽广一点！
“是把主动权给你们。”顾承渊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条缝隙，春风吹打在玻璃上，就像远处传来的铁轨震颤声。
“我有时候也很好奇，这个由你我亲手缔造的铁道部队，究竟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闻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振国好似感觉首长的话里，既有种摆弄玩具的新奇，又有种对自己能力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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