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斩妖除魔，老衲是妖，还是魔？”
赵玉书和吴子腾齐齐一抖，赵玉书几乎瞬间退到了吴子腾身后，这一刻堪比韩老魔附体。
笑话，自己刚刚一招元气弹，不对，元气斩几乎耗尽了气力，这老妖怪不仅没死，感觉说话越来越顺畅了。
“衍悔？”
吴子腾也惊住了，现在自己的气海已经干涸，若衍悔还能出手，自己能跑掉就不错了。
“都说修士夺天地造化，但能死而复生，老衲之前只是略有耳闻，却从无实证，今日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奇特，奇特。”
衍悔啧啧说道，但目光却在只露出小半个身子的赵玉书身上转了转。
“师父！”
张洪和妙明刚醒过来便看到衍悔侃侃而谈，顿时连滚带爬的就要过来。
然而一柄剑唰的横在了两人身前。
“弄清楚，到底是妖魔夺舍，还是衍悔真的活了。”
地阶宝物龙珠能肉白骨，但不代表天阶红莲就能生死人，迄今为止赵玉书只听过两种死而复生的可能性，一个是以山神鬼佛之类的精怪借体重生，另一个就是自己。
红莲的无限生机或许能让枯骨重生成妖魔，但赵玉书不认为这个跟妖怪无异的东西还是衍悔。
尤其是当张洪和妙明爬过来时，衍悔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六先生认为老衲是魔？”
衍悔看向赵玉书。
“你杀了金刚，吸了他的精血，你不是魔？”
衍悔笑了：“昨日种因，今日得果，老衲不记得何时做过此事，但既然你们都认为如此，这位蜀山的剑侠，请动手吧。”
赵玉书心里一惊，若衍悔刚才矢口否认或者狡辩，吴子腾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斩下去，但对方偏偏坦然求死，那吴子腾就不能杀他。
尤其是他有意无意的提及，自己根本不记得。
“押入蜀山锁妖塔，再做计较。”
吴子腾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好在此时不需要他来做决定，一道声音从天空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闪耀着灵光的锁链。
锁链如同灵蛇一般直接缠在了衍悔失了一条胳膊的躯体上，衍悔端坐不动。
“独孤先生！这是何意！”
妙明不乐意了，上前就要阻拦，然后话刚问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张洪一脸阴沉的架住他，收回刚刚劈下去的手刀：“多谢蜀山各位援手，日后敝寺前辈必将亲自登门拜谢。”
衍悔无论是人是魔，现在蜀山都不可能放人，若不是吐蕃密宗的人全死在了这里，搞不好还得接着抢，为今之计只能暂时让蜀山把人带走，就算师父真的恢复正常了，日后也有机会接回来。
“子腾，回去。”
锁链拉着衍悔凭空而起，衍悔在半空中深深的看了赵玉书一眼，嘴角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教主跑了，衍悔被抓了，吐蕃高僧死了，请蜀山高人下山镇场子的两人也死了一个，剩下的事已经跟蜀山无关。
“赵师弟，将来有时间，不妨来蜀山逛逛。”
“自然。”
“还有，傅云师弟····”
“到时候在下带上几个亲友，想必蜀山不会拒之门外吧？”
吴子腾笑了，拱了拱手：“虽然早该说了，现在也不算晚，江宁一别，赵师弟风采更胜往昔，另外，刚才与普贤王对峙之时，我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看到了一个奇特的世界，赵师弟，前路坎坷，保重。”
吴子腾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赵玉书手中的剑鞘，转身腾空而起，化作剑光远去。
赵玉书愣在当场，吴师兄竟然也去了理想乡？自己怎么没看到他？还有，他为什么还能记住？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能记住？
赵玉书看向不戒，不戒也看着他，眼神十分纠结。
“不戒师兄，你是不是也····”
“嗯。”
不戒面色苍白，形容枯槁，正坐在理海大师旁边。
“你什么感觉？”
“感觉不好。”
“我承认，可能对你冲击是有点大。”
“很大。”
“但我觉得你应该能习惯。”
“很难。”
“李彤就很习惯，甚至还喜欢。”
不戒眼睛瞪大，然后眉头皱了皱，嘴唇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喜欢？但你在地铁上明明表现的很舒适。”
“地铁？”
不戒对这个词似乎很陌生。
赵玉书眼睛眯了起来：“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在纠结什么？”
“我不觉得郡主会喜欢你里面不穿衣服。”
赵玉书听到了远处一个憋不住的笑声。
“妙音海，如果你把这事说出去，我立即把傅云送回蜀山面壁一百年！”
赵玉书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里拿出衣服躲在烂了一半的铜钟里面换好，还给自己包了个头巾裹住强者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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