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农守光发出一声嚎叫,他感到有一种毒素进入自己体内,正在试图煮沸自己的血液,而当他试图运功压制这种毒素时,另一种毒素则直攻气海。
他不算是阴司的正式成员,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心毒这种东西,但他知道,这种毒素不清,自己就是个废人了。
“啊!啊啊!”
农守光愤怒的朝赵玉书伸出手,看样子是在索要解药。
赵玉书笑了,老子别说没有,就算有难道会给你吗?
“这是你们阴司的心毒,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有解药,不过阴司之主或许有,你可以去找他要啊。”
“啊啊啊!”
农守光想要上去咬他一口,可只走了一步就怂了,犹豫了一下,开始盘膝打坐,以他的修为,红粉骷髅的毒素蔓延的不是很快,但始终在蔓延,最多三四日还是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血液沸腾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就好像吞了碳火一样难受。
然后他很快就坐不住了。
赵玉书大概是真的没有解药的,农守光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赵玉书很危险,在这里浪费时间并不明智,一旦赵玉书恢复了行动力,自己不能催动灵力,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对,自己还有办法。
农守光踉踉跄跄站起来,手脚并用向坑外爬去。
赵玉书也跟着爬了起来,却是向坑洞的最中心爬去。
农守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赵玉书是要去捡那个铜牌,顿时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离得更近的。
但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回头了,赵玉书能动了,谁知道他下一击会在什么时候发出?
赵玉书握住了铜牌,努力拴在了腰间,然后在已经死去的黑衣内景身上摸索了几下,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储物袋。
哈,摸尸果然爽。
随即他看到了即将爬出大坑的农守光。
农守光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中了心毒和红粉骷髅,只要心毒不解,早晚被红粉骷髅折磨死,而先不说心毒有没有解药,就算有,至少也得是左使那个级别的才有。
他猜到农守光的想法了。
赵玉书用力撑起身子,用阿瓦隆做拐杖,一点点爬了上去,一步步艰难却又坚定的朝着农守光追去。
腰间的铜牌在自动重新吸纳能力,自己尝试主动去送些灵力进去,却直接被挡住了,看样子不能像龙珠一样快速充电,而按照铜牌这个吸收节奏,至少要三日才能再用。
三天,自己的身体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龙化州的小吏们远远的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队手持弯刀和长棍的差役,但他们都不敢靠近,哪怕现在在大街上一前一后艰难前行的两个人怎么看都是一副随时要挂掉的样子。
而且看两人的方向似乎要出城,这种煞星早早离开对大家都好,谁闲的没事嫌命长了去招惹他们。
农守光不停的回头,看着赵玉书拄着一柄剑鞘在后面追着自己,自己的脚步下意识的更快了一些,甚至不慎催动了一点点灵力,然后那针刺刀割般的疼痛立即从气海传了出来,让他忍不住又发出一声惨叫。
农守光的叫声很瘆人,而且他光着身子,皮肤呈淡淡的金黄色,看着像个猴精怪成人了,吓得街道两旁的住户急忙关上了门窗,原本很宽阔的马路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跑吧,跑吧,千万别停,停下你就死。”
只有两个步履蹒跚的人在一点点向前挪。
他们挪出了西城门。
他们挪到了潢河旁。
他们挪上了两艘小船,哪怕潢河不宽,但水流却依然很急,为了渡过潢河,他们又被往下游冲了几里,离临潢府更远了一点。
农守光很崩溃,赵玉书如同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死死的缀在他身后,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甩不掉。
农守光被毒药刺激的有些晕头转向,忘了仔细观察一下。
如果是平时,农守光早就可以发现,从出了城门没多久,赵玉书跟他的距离就再也没变过。
换句话说,赵玉书早就恢复到可以自由控制两人距离的程度,如果想杀他,他连潢河都过不了。
这天下能跟书院六先生比恢复能力的人没几个。
赵玉书不紧不慢的跟在农守光后面,他并不打算立即杀死对方,反而很希望对方多活一会儿,最好能撑到临潢府。
但他也不会允许意外,他离农守光只有三十丈,一旦发现任何问题,他都能在下一瞬来到农守光身后,将任意一把剑刺进对方的后心。
那位二叔既然已经派人来杀他,自己既然已经大摇大摆的杀了耶律让,那就让场面更大一点吧。
如果农守光就这么一路惨嚎着回到临潢府,赵玉书相信那些想对付自己的人以后只要提到自己的名字都会下意识肝疼。
太阳落山了,今晚月色很好,照亮了大片的草原。
农守光很累了,他想休息一会儿,然后赵玉书往前走快了两步,于是农守光只能抹掉眼泪继续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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