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货,至少得十万两银子,占杨家三分之一的资产。
如果真废了,那已经不是伤筋动骨能形容。
所以现在他最着急解决的,就是这些货怎么尽快完好的转移。
偏偏最近莱阳县也暴雨连天,不好走货。
思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杨老爷只能气得直拍桌。
“该死,该死,该死!”
杨姨娘被他这暴怒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彻底不敢作妖了。
忙假意安抚两句就落跑。
回到小院,正巧见儿子也急匆匆回来,便又哭着扑上去。
“儿啊,洪江要决堤了,咱该怎么办啊。”
杨大少爷显然也正因这事急忙赶回,此时脸上神色也极为不好。
看到他娘哭诉时,眉宇间尽是不耐。
“事已至此,哭有何用,娘不如先行去打点行装做准备,我去找父亲了。”
说完推开杨姨娘,就急匆匆往杨老爷院里走。
杨姨娘只能自己哭着回院子。
这样的事,今日在各家基本都出现过。
与此同时,陈家院中。
陈母和陈林氏、陈红梅,正在堂屋陪杨小姐聊天吃茶。
也不知道聊到什么话题,时不时便传出笑声。
陈子亨则在隔壁书房温书,身边站着一名书童打扇伺候着。
书童是杨小姐给安排的。
应该说现在陈家宅子里的下人都是杨小姐安排来服侍这一家子。
尤其跟陈子亨确定关系后,她几乎把陈家人都当自家人。
什么好东西都恨不得往这里搬。
若非她还没那个权力,不然现在整个杨府库房说不定都挪到这边来。
以至于现在陈家几位比在袁府时,还更有老爷夫人少爷的派头。
若非为了知府大人的关系,陈子亨都不可能还特意假惺惺去给袁家送别。
正这时,一个略显瘦削的身影急匆匆跑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呼喝声,陈母脸色就沉下来,其他人也瞬间耷拉下神情,略显不满的往外看。
陈塘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堂屋门口。
见到杨小姐在时,他神情微顿,顾及到身上的灰尘,要迈进去的脚也赶紧收回,多了几分畏缩。
短短一个月,陈塘就消瘦许多,黑发中也夹杂了许多白发,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碍于杨小姐在,陈母还得端着慈祥老太太的人设,没有对大儿子破口大骂尖声训斥。
但也不满低喝,“老大,你怎么回事,大呼大叫的成何体统。”
陈塘被他娘一瞪,肩膀缩得更紧,下意识垂下脑袋,一副窝囊废的模样。
杨小姐看到这样子的陈塘,又嫌弃又有些解气。
这可是袁箐和袁妧那两小贱人的亲爹。
不知道以后她们知道自己的亲爹在自己面前跟条狗一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同时又对陈塘这种废物窝囊样子非常嫌弃。
完全不敢想象这是以前那位威严的陈世伯。
想到以前还对他行礼过,就觉得分外恶心。
这么没用的男人,难怪会被袁氏抛弃。
若是她,也绝对无法容忍。
幸好子亨哥没受这位大伯影响。
陈塘刚低下头,很快又想起什么,忙又抬头。
“不是,娘,弟妹,出事了!”
陈林氏撇撇嘴,“能出什么事啊,让大哥这么慌张,大哥别总是这般冒失。”
陈塘嘴笨,这会只能急得抓耳挠腮,“不是的,是真的出大事。”
陈母都快压不住怒火,不耐烦道:“出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陈塘这才反应过来,忙嗫嚅道:“衙门发公告,说上游五日后要泄洪,泄洪地正是咱县城。”
“什么!”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
连杨小姐也猛然抬头,惊愕的看向他。
陈塘被这么多人盯着,身体绷得更紧。
陈林氏也顾不上装了。
连忙上前厉声道:“你说什么,什么泄洪,怎么突然泄洪,哪来的洪水?”
“我,我不知道。”陈塘哪知道这些,他在码头搬货,听到人家在谈论就赶回来。
他也没去衙门看,现在还懵着。
“你!”陈林氏气急,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骂‘废物’。
陈子亨听到动静,也走过来。
“大伯,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急,仔细说清楚。”
陈塘见到大侄子,神色稍缓了些。
但还是道:“我也不清楚,我听到码头的人都在说,说衙门已经张贴公文了,现在很多人都跑回家,我刚刚回来时,看到大家都跑去粮铺买粮食,我们是不是也得赶紧去买粮食。”
杨小姐这时也走上来,道:“子亨哥,要不我们先去衙门那边看看,说不定是哪里听差了呢,怎会无端泄洪,都没听说过庐陵郡有水患。”
“好。”陈子亨点点头,跟陈母和陈林氏说了声,便登上杨小姐的马车,往衙门去。
只是到了衙门口,他们根本没法看到告示。
此时衙门口聚集许多人,都在喊着让县太爷出来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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