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距离皇上失踪不过三日,民间传闻不胫而走。
一个面生的小摊老板道:“你们听说没有,小皇上失踪了,被北泽救回了皇宫,北泽放话要宁臻公主前去,才放皇上归来。”
另一个糕点铺的小贩悲痛道:“不管皇上如何失踪,又如何辗转到了北泽,如今成为北泽质子是事实,一国皇帝竟沦为质子,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
“如今西凉又伙同北泽围城,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按照北泽的要求送宁臻公主去北泽!”
还有一些知道消息更深的人说:“当初北泽对南越发兵,要的就是刚认回来的宁臻公主,长公主不同意,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平息。”
有人更深一步猜测:“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宁臻公主一开始就是北泽人,被长公主认回了南越,但北泽不同意,所以才大动干戈要回宁臻公主。”
千人千口,这消息被传来传去,不知怎地就说成了北泽以小皇上为质子,要求宁臻公主去换人,若是不然,北泽就联合西凉攻城,踏平王宫,到时候他们都得成为流民。
一传十,十传百,南越民众个个惶惶不安,更不愿冒着风险离开家园成为流民。
第二日一早,王宫门口便跪了许多百姓,约莫有数百人,要求以宁臻公主换皇上归国,若是不然,他们便一直在这儿跪着。
“恳请长公主交出宁臻公主以换回皇上,换南越国泰民安,社稷安定!”
“长公主以国事为重啊,派宁臻公主出使北泽换取皇上吧!”
“我们不想打仗,更不想因为战乱没了生计,长公主您行行好……”
……
宫门外的百姓众人成团,朝中的大臣也早有耳闻,一半大臣都上书请求长公主以江山社稷为重,让宁臻公主赴北泽,换回皇上。
一觉醒来,华嘉完全陷入被动境地,如今这局势,她若不同意,宫外那些百姓下一步就要推她下位。
华嘉烦躁极了,将自己关在寝宫。
她绸缪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女儿自己抉择人生,不沦为朝政的牺牲品,自由自在生活一辈子。
可如今,她还是失败了,亦或者说被反噬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将女儿抢回来,若是用正常方法找到女儿,说明她的身世,事情会不会不会变成这样。
还没深想下去,华嘉全盘推翻自己的想法,从一开始她要的就是女儿完全脱离北泽,完完全全成为南越人。
北泽皇室没一个人好人。
若是当年棠儿的弟弟没有被北泽皇室迫害至死,如今她也可以儿女双全。
北泽皇室皆是毒瘤。
可如今呢,事已至此,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和棠儿都逃脱不了此劫难。
即便那北泽新帝是真心喜欢棠儿,可她之前做了那样的事,以初生稚子为筹码要求北泽退兵,北泽新帝定对她怀恨在心,也不知会不会迁怒棠儿。
一直以来,她对棠儿送出去的孩子都是有愧疚在的。
可当时那样的情况,南越江山和棠儿自然大过稚子。
华嘉一个人在寝殿待了许久,晚时整理好着装去了公主殿。
林以棠对宫内外的消息同样有所耳闻,心中惶惶不安,她不认识什么北泽新帝,也不想去北泽,她只想留在宫中陪着娘亲。
可她不去,整个南越会陷入危机当中。
正发愁,屋门敲响,华嘉长公主进殿,一进来就抱住了她。
“棠儿,娘亲对不起你,此番只能由你前往北泽了,不过你也不要怕,你的生父其实没有死,他在北泽任职,若有不测你一定要去找他,他不会不管你。”
尽管已经猜到娘亲的决定,林以棠还是伤心的不行,完全忽略了华嘉的后半句话,眼含泪水小心翼翼问道:“那我要在北泽待多久,还有同温宴辞的婚事……还作数吗?”
华嘉给她擦了擦眼泪,“此次娘会让宴辞同你一起去,只要南荣耀回来,娘会让宴辞设法带你尽快归国。”
林以棠忧虑道:“可是北泽新帝为什么要我前去,是我失忆前同他有什么瓜葛吗?”
自她失忆醒来,不管是问灵花她失忆前的事,还是其他宫人,她们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华嘉道:“这个娘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有宴辞陪着你,棠儿莫怕。”
她抱住林以棠,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那北泽新帝真的为难你,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说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同他说软话,他不会伤害你。”
北泽新帝用尽手段也要棠儿,她猜测对方放不下棠儿,心里还念着她。
她现在解释越多从前的事越容易混淆视听,对棠儿不好。
如今她已经不是棠儿未来的掌控者,只能顺其自然看那北泽新帝对棠儿是何态度了。
华嘉摸着她的头发,“你就按照娘说的做,娘不会不管你,只是——”
“有件事你要知道,其实你还有个弟弟,幼时被北泽皇室之人害死,这便是娘不想让你同北泽有瓜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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