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接吻。
当两个心门紧闭的人对视,只为骗取到对方的真心时。
交织的视线、每一次呼吸,都是别有目的。
文修·洛德的手臂虚虚环住男人的肩膀,整个人像是要坐在汤姆·里德尔怀里。
男人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顺理成章的落在他头上,远远看上去竟真的像是一对耳鬓厮磨的爱侣。
两人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静默的对视。
近到能看清彼此的虹膜纹理。
鲜红缠绕着深棕色,像是精心打磨的绯钻一样摄人心魄。
银色与深灰色杂糅,是那阴沉沉的天飘落雪花,纯白的落在湖面,泛起涟漪。
“你该如何向我证明呢?我的Lord。”
少年的唇瓣轻启,唇珠随着开合的动作扫过汤姆·里德尔的唇,传递给男人丝丝凉意。
从未有其他人触碰过的地方感受到柔软的痒,汤姆·里德尔浑身绷紧,脑袋向后仰去。
身体在本能的抗拒,他怕文修·洛德察觉,落在文修·洛德发顶的手掌下压,将少年圈在怀里。
少年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倾洒出温热缱绻的鼻息。
“我会和你定下婚约,你该相信我的,再忠心的属下也不值得我如此。”
男人的声音低缓,在他怀中的少年能仿佛感受到整个胸腔都在随之共鸣。
让他贴在男人身上的手掌发了麻。
一个不会爱的人在演爱,一个看穿了假象的人在演欣喜。
文修·洛德抱的用力,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喜极而泣。
“伏迪,我的Lord,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两人紧密的相拥在一起,好似情爱剧里的happy ending。
但绯钻散发出的璀璨是折射出的光,承接着雪花的湖面也只在表面泛起涟漪。
卢修斯站在银发少年卧室的门前,少年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严。
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缝隙里传出。
他站在原地,温暖的阳光无法直射入他冰冷的眼底。
他的虹膜是冷灰色的,是一望无际的冰川,了无生机的死寂之地。
青年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拐杖扶手上獠牙深嵌入肉里的斑驳血迹。
两人订婚的消息只在食死徒内部流通,文修·洛德那几个‘好友’中,最先知道的人竟然是雷古勒斯。
听着母亲说出的消息,雷古勒斯只感觉脑中响起震耳的嗡鸣,眼前都被一片惨白占据。
“ 母亲你说什么?谁?什么订婚?”
沃尔布加·布莱克看着小儿子恍惚又不可置信的模样,心疼又庆幸。
“文修·洛德与Lord要订婚了,订婚宴会在文修·洛德毕业后举行。”
不切实际的梦,总归是要清醒的。
可沃尔布加·布莱克不知道,这一句话,就将雷古勒斯的世界击毁,徒留一片废墟。
雷古勒斯一整天的恍惚让西里斯终于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直至晚餐时间,沃尔布加·布莱克提起为他挑选联姻对象的话题,所有的疑惑与矛盾彻底爆发。
西里斯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腿摩擦着木制地板发出令人心悸的刺耳声响。
“我都说了我喜欢的人是文修!你们就死了这个心吧!”
沃尔布加·布莱克手中的刀叉重重拍在桌面上,“我看你才是死了这个心,Lord与文修·洛德就要订婚了,哪里还轮得到你!”
西里斯后退一步,腿绊到了椅子上,趔趄着向后跌坐。
手下意识的向前抓取,将桌面上的桌布扯动,一连串哗啦作响,桌面上的所有东西与西里斯身后的椅子一起砸在地上。
木制椅背砸到了脸,在颧骨上瞬间形成一片青紫。
他瞪大眼睛,看向一整天都好似失了灵魂一般的雷古勒斯,“怎么可能?”
雷古勒斯没有反驳。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双目空洞的盯着桌面,机械的做着咀嚼的动作。
灵魂已经坍塌,废墟之上徒留一具行尸走肉。
奥莱恩·布莱克看着愣怔在原地造成眼前一片狼藉的毫无规矩礼仪的长子,冷着脸开口道。
“你和文修·洛德没了任何可能,与其他家族联姻是你现在能为家族做出的唯一贡献,你没得选,西里斯·布莱克,别逼我将你从布莱克家谱上除名!”
克利切出现在餐厅,被沃尔布加命令着整理掉落在地面的餐盘和食物。
看见西里斯手掌按在瓷片上,血肉模糊了一片,出于对主人不得不的尊敬,开口问询西里斯需不需要包扎处理。
西里斯没有将男人的话听进去,也感觉到掌心的刺痛。
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扶着倒在地上的椅子站起身,嘴里喃喃重复着。
“不,不可能,文修怎么可能和伏地魔订婚,这绝对不可能,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清楚,对,问清楚。”
雷声在天边炸响,几滴豆大的雨落下,随即整个伦敦都被雨水砸落的声音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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